p; “我也有,”老人说,“我最小的儿子没有回来。”
“或许他没有死。”
老人叹息一声:“一开始我也常常用这样的话来骗自己,可日子过得越久,就越觉得再看见他的脸的可能小得可怜--昨夜我梦见他小时候偷喝我奶酒的场景,正想开口骂两句,才发现他的脸在梦里都模糊了,我醒过来就很害怕,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他死在南边的事情。”
“我没有安慰你,”年轻人说,“他可能真的没有死。”
“最近南边有些消息传了过来,我听说辽国十七万人都死在了战场上,魏人大概只会死得更多吧?那么多人说死就死了,我又怎么能奢望自己的儿子偏偏能活下来呢?”
黑暗中年轻人似乎轻轻垂下了头,他再次抚摸着刀柄根处那代表着蜀地尊贵至极身份的徽记,轻声喃喃:“十七万人...”
老人只当他是被这个数字震住,继续说道:“所以我只希望这场葬礼能把他的魂灵带回到白山黑水之间,能让他再看一眼生养他的这片天地--我现在真的很感激完颜头人,一开始我还觉得他对辽人太敬畏,对族人又太严厉,可现在看来,他的心和老头人还是一样的。”
“不好说,”年轻人开口道,“偶尔做一次好事不代表他就变成了好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心虚。”
老人顿了顿,大概是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埋藏极深积累极重的怨念与不满,他理智地转移了话题:“你呢?你的什么家人死在了南边?”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自己,”年轻人轻笑道,“所以严格说起来我应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