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听过众弟子的陈述,康大掌门目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颔首应道。
他倒是未想过机缘巧合之下,倒让这些小辈也晓得了桂祥这一仇家。见了眼前那一双双赤红的眼眸,康大宝强忍悲色,继而言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们几人知晓了便是,不许再传于他人听。”
此话甫一出口,古素的小院内便就倏地静谧下来。几个小辈面上都有不解之色,便连向来稳重的段安乐心头都觉意外,不禁在脸上浮起来一丝诧异之色。
只是康大掌门在重明宗内向来乾纲独断、说一不二,过往安排事务便连几位同辈的长老都不敢置喙,更莫说他们这些小辈弟子了。
独有袁长生自小便与他最是亲近,才敢硬着头皮细声发问:“伯父,韩师兄他”
这番勇敢却只换来了康大掌门的敷衍以对:“这件事情你们不消再管,我自有计较便是了。”
袁长生这时候执念未消,哪里肯听,正待再问,却被段安乐抢先言道:“弟子们不叨扰师父了,这便回去。”
“嗯,”康大宝淡声应过之后,段安乐方才带着一众师兄弟出了掌门小院。
康大掌门独坐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头,心头突觉空落落的。
也不知他独坐了多久,直到一片枯叶被冷风刮起,落在了他的发髻上头,他才终于换了动作,起身念道:“桂祥呐桂祥,你可千万莫要死早了啊.”
段安乐等人自是看不到康大宝的怅然若失,几人一路无言,便从掌门小院回到了由段安乐执掌的重明兽苑。
袁长生最是耐不住性子,甫一进了屋内,便就发了脾气:“今日师伯是怎么回事?好容易寻到了真正的仇家,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还是不是韩师兄师父、他还是不是重明宗掌门?!”
魏古是个老实人性子,虽也对康大掌门这番反应有所不满,但听得此话,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倒由不得他不怕,在场四人中两名是掌门弟子、一人是掌门侄儿、长老独子。
自己连个内门弟子都不是,有些话人家说的,自己可听不得。
“长生!!”靳世伦低喝了一声,袁长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失言了,当即对着几人作揖告罪。
与其余三人的反应相比,段安乐的脸色倒是一直未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待得众人一时都不晓得该如何开腔之时,他才缓声开口:“各位师弟莫要多想,师父便是师父,绝不会变的。”
袁长生以为段安乐这话还是敲打提醒他,正要解释,却听得后者已经再开口言道:“我觉得,师父怕是早就晓得了这件事情了。”
“什么?!”袁、魏二人目中惊诧难掩盖住,靳世伦则是颔首赞同:“二师兄说得不错,师弟也是这般认为的。”
“既如此,为什么我们还与桂祥.”魏古按捺不住,言到一半,却又止住。
靳世伦看得出他心有顾忌,便替其补充言道:“为什么师父还要与桂祥摒弃前嫌,相安无事?”
段安乐只稍稍思忖一阵,便就将这其中隐情猜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