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监督少数人,下位者监督上位者。”楚云逸解释道:“那么多人都想做皇帝,无非就是享受那种天下第一,被人高举在头顶,蔑视众生的优越感。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皇能真正的把百姓放在心上?如果给他加上一道束缚,让当权者明白他能享受到的一切是大多数人赋予他的,他在享受这一切的同时也负有相对的责任。把皇位和责任及义务绑定在一起,就能劝退那些享乐者。”
“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怎么实践呢?”朱翰墨皱着眉:“谁敢去监督皇上?按照你的说法,是下位者赋予上位者权利,可是下位者的权利又是谁赋予的呢?上位者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监督的权利交给下位者?”
“说实话,这个我也没想明白。”楚云逸如实回到:“我所在的那个国家历史悠久,王朝更迭,历史兴衰更是常见。当上位者不愿意将监督的权利交给下位者时,都会有一场自下而上的暴动来推翻旧的秩序和旧的上位者,之后又会开启新一轮的循环,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避免吗?”朱翰墨来回踱步。
“几乎没有,哪怕是在极其理想化的状态下都很难,是人就会有私心。”楚云逸苦笑着摇头:“最先觉醒的是一小部分人,推动社会进步的也是一小部分人,上位的同样也是一小部分人。只可惜这一小部分人从大多数人里面走出去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来自哪里,忘了自己为何出发。”
“既然避免不了,那延缓总有办法吧?”朱翰墨目光炯炯的盯着楚云逸。
“嗯……可以加快社会流动。”楚云逸想了想。
“社会流动是什么意思?”朱翰墨不解。
“皇帝只有一个,就算是再荒唐仅凭一己之力也干不了多坏的事情。这么大个国家,最后做事的还是官吏。无论是你还是王爷,哪怕是一个里长。你们是百姓的嘴,是皇上的手。”
楚云逸继续说道:“所谓加快社会流动,就是让底层的百姓有更多机会进入官场,让上层的官员也有可能因为犯错被贬回底层。就像一条河流,如果水不流动就会发臭,社会也是如此。当阶层固化,底层百姓看不到希望,上层官吏肆意妄为,那这个王朝离覆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