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的花仙子,连忙招手道:“来休息呀,师妹。”????花仙子迟疑片刻,也褪去身上的衣裙,在昏暗烛光下映照出一片朦胧倩影。
随后她挨着萧玄真躺进另外的被窝,心中兀自感到怪怪的。
沉默片刻。
萧玄真侧躺着看向她道:“师妹,你说凌师姐身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周围安静下来后,她突兀的想到了身死的凌音容。
这是太虚道宗除庞宽掌教外,第二位身死的人。
但她却不是死在拜神宗妖人或者蛮人之手,而是悲壮的死在了陈远刀下。
“凌师姐?”
花仙子虽不知萧玄真为何提及凌音容,但她想到那位师姐却也心中感伤。
“大概她是开心的吧。”
“开心……”
萧玄真明亮眼睛注意到花仙子皱眉,随即便嘻哈笑着转移了话题。
“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嗯……”
说着,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却是各自想着心事,过了许久方才睡着。
这时候这座将军府邸内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除了陈逸、花仙子、萧玄真和谢长乐四位太虚道宗弟子外,便是谢东安、姜夜等人。
身为镇南王世子的公冶守却是去陪他的生母,那位南蛮教教首。
她代表蛮族投降,总要与公冶嘉鸿商议周全才能离开。
许三年和庞龙象则是跟随百花侯、安南侯整顿镇南关事务。
战事刚刚结束,关内关外都有不少事宜。
特别是战死的军士,不仅要收敛起他们的尸体,还要统计好了无踪迹的人。
当然,那些蛮族身上携带的东西也需要收归好,作为战利品收进宝库。
一个时辰后。
镇南王公冶嘉鸿率领人马赶到关内,路上听闻危机解除,他还以为来报的人是在说笑。
但当他真的进入镇南关,看到一具具堆叠在一起的蛮人尸首,看到停尸房内安放的将士尸体后,他便大笑着哭了起来。
“蛮子,老子淦你们祖宗!”
这一战蛮族固然死伤惨重,被大祭司带来的七十万大军几乎死绝。
但镇南关上的五十万守军也死伤过半。
若不是陈逸等人赶到并出手解决掉一众蛮族和妖魔,镇南关将彻底失守。
连驻守的许恒军和庞宗康两位武侯都会身死。
“王爷,此战大捷……”
“捷你娘!”
不等身后的副将安慰出口,公冶嘉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让你他娘的加速行军,你拖拖拉拉,差点误了大事!”
“若不是陈太平的儿子出手救援,整个镇南关都将尸横遍野……”
足足骂了一刻钟,公冶嘉鸿方才歇息下来,兀自带着怒气的说:
“传信京都府,将镇南关大捷的事情禀告圣上,就说来犯的蛮族已经投降。”
庞宗康闻言,上前道:“王爷,别忘了陈逸。”
公冶嘉鸿怔了怔,思索片刻后,又是大骂身后校尉饭桶。
“咱们这帮叔伯辈不仅没作为,还要靠个晚辈救援。”
“好在陈逸是武侯出身,严格说来是自己人,不然换成京都学府什么什么安,本王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庞宗康和许恒军对视一眼,都不由得露出苦笑。
虽说报上陈逸救援镇南关乃是事实,但他的身份也确实特殊,不怪镇南王发怒。
不过,这般大的功劳落在陈逸一人头上……
想到这里,庞宗康提议道:“王爷,不如等我前去找陈逸商议之后再禀明圣上?”
公冶嘉鸿瞪了他一眼,哼道:“怎么?嫌自己功劳小,想去抢夺本王贤侄的功劳?”
“……贤,贤侄?”
庞宗康眨了眨眼,一脸的迷惑。
饶是他见多识广,有儒将之风,也有些听不懂镇南王的话了。
武安侯陈太平可是镇北王杜青麾下,即便同为武侯,也和镇南王一脉武侯没啥来往。
这句“贤侄”着实小众了些。
公冶嘉鸿冷哼一声道:“此战经过如实上报,该是谁的功劳便是谁的!”
见众人应是,他的神色缓和一些,思忖许久补充道:
“另外,替本王写一封请罪书一并送过去。”
临时充当文书的副将:“啊?”
公冶嘉鸿当即更怒:“啊你娘啊!你他娘的能不能动动脑子?”
“这次来犯的可是蛮族,是南蛮教!”
“淦你娘的,本王真忍不下去了!来个人把他拉下去打五十……一百大板!”
伴随着副将哀嚎远去,公冶嘉鸿又气哼哼的做了一应事务安排,方才离开城关之上。
庞宗康和许恒军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来。
“老李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没辙,这次夫人算是连累了王爷。”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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