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仿若有生命一般,在他眼前肆意蔓延,逐渐模糊了他的整个世界。
自责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吞噬,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蚀骨的痛苦与煎熬。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回放着与同事们相处的往昔,还有自己那犹如恶魔般的疏忽大意。
他的内心在疯狂呐喊:若不是自己的愚蠢,怎会让同事惨遭毒手?
这般自责犹如沉重的枷锁,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彻底碾碎,他感觉自己正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是浓稠如墨的绝望,找不到一丝解脱的曙光。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头的医院病房里,聂涛正半靠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午后的病房静谧得有些压抑,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洒下几缕细碎的光影,在地面上拼凑出不规则的图案。
病床上的聂涛,面色略显苍白,正闭目养神,点滴瓶里的药水有节奏地滴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单调的韵律。突然,一阵急促尖锐的手机铃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聂涛猛地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倦意,但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倦意瞬间被警惕所取代。他迅速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噩耗让他的脸色骤变,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他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变故。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的右手像是不受控制般,猛地伸向左手手背上的输液针,指尖微微颤抖着,用力拔掉了点滴针头。
尖锐的刺痛从手背传来,他却好似毫无察觉,那刺痛在他心中翻涌的焦急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殷红的血珠从针孔缓缓渗出,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晕染开,如同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一旁的医生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大声劝阻道:“聂先生,您的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不能出院,这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