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
茶室里。
蔡振业头上裹着一圈白布,站在东叔背后,眼中乖张之色减退许多,悄悄转着,似乎是想找到昨天暴他头的王八蛋。
但傻辉区区一个四九仔,正在庙林走廊抽着烟呢。跟在龙头身旁的事刑堂掌刀牛强,嘴角一道老疤格外狰狞。
牛强盯着蔡振业片刻,便叫他心生畏惧,收回目光。
蔡东亲自给尹照棠奉茶,诚心道歉:“唔好意思,尹生,前几次家里不成器的晚辈乱来。”
“江湖上,最不知尹生最重清白,点解能用老忠的船走货呢?”
尹照棠眼带杀机,目光不善瞥了他一眼,缓缓举起茶杯,浅浅饮下一口:“嗯,知道做错就行。”
“我都不系得理不饶人,下次不再犯。”
尹照棠来赴约的首要目标,不是跟老社撕破脸。老社能陆丰发展壮大,以家家户户为工厂,背后没有人罩是不可能的。
有人想挣快钱,有人想收黑钱,有人乐见村庄发展,带动经济,有人被拖下水,不得不装作瞎子。
政策变了,人心变了。
有些虫豸为仕途顺利,争权夺位,故意放纵,收取献金,以作结党营私之用。要知道,很多人贪,不是为了拿钱享乐。
一人一户享乐能花几盎司的刀乐?把五服全送到美利坚都花不了多少钞票。但要形成利益纽带,层层叠叠,捆绑输送,金山银山都不够用。
贪欲一生,永无止境,古今中外,所有巨贪大案,不是为一个人,是藏着一群人。有时,他们盯上盐铁,有时盯上海贸,有时盯上石油,有时呢
亦把目光放在罪恶之上。
老社只是虫豸们的一条财路,跟蔡东撕破脸,和内地有关的所有生意都会受到影响,什么爱国企业家,意见领袖的头衔都不管用。
因为,那伙虫豸从不做人事。
能把蔡东礼送出境,俩人相安无事,是最后的一个结局。似乎蔡东都明白尹照棠所求,添完茶水,出声道:“尹生肚量如海,撑船行舟。不知尹生有意出售大飞线,交给我的人来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