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
有些目光,甚至带着令人作呕的恶念。
林秀平直面这种恶意,一瞬间头皮发麻,蜷缩起来避开视线,担忧地望向父女俩。
厉蒙撸起袖子,攥起拳头,露出了肌肉鼓胀、青筋暴起的小臂。
厉长瑛手伸进行李下,握住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柄,没有多余动作,目光如隼,防备地扫着那些难民。
这年头,敢这样在路上行走的人,必然有所倚仗。
瘦骨嶙峋的难民们有一瞬的忌惮畏惧,但很快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板车上。
驴车与难民越来越近,气氛紧绷。
厉蒙和厉长瑛警惕更甚。
林秀平手指不由地攥紧捆绑的麻绳,屏住呼吸。
驴车和难民渐渐持平。
风来。
树枝摇摆,嘎吱嘎吱……
草丛窸窣,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转啊转。
风止,叶落。
静。
“跑!”
厉蒙大喝一声大掌,猛地拍在驴屁股上。
“啊——”
驴一疼,撒开蹄子哒哒地狂奔。
林秀平紧紧拽着麻绳,放低身体,扒住板车。
方才还步履蹒跚的难民们忽然暴起,各个满眼猩红,发狂似的扑向驴车,一副要啃食殆尽的疯魔样子。
“吃的!我要吃的!给我吃的!”
声音粗嘎,嘶厉可怖。
厉长瑛下意识跟着父亲的指令跑了两步,刷地抽出行李下藏的武器--一根打磨光滑、乌漆嘛黑的烧火棍。
她单手握着棍子,脚下蹬地,猛地反冲向难民们。
“阿瑛--”
林秀平惊呼。
厉蒙片刻不停,抓着缰绳使劲儿拍打驴屁股。
林秀平手上不敢松,伏着身子扭头,焦急地喊女儿的名字,叫她小心。
驴车太重,跑得不算快,颠得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厉长瑛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莽。
她五官俊俏,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双目炯炯有神,眉骨锋利,烧火棍抡起来,虎虎生威,全无半点儿世人以为的女子娇软,尽是野性和攻击性。
人生第一次正式与人对战,气势如虹。
第一棍,砸在了打头男人的肩膀,男人追跑的动作滞住片刻,又继续不怕死地向前扑。
厉长瑛一震,继续挥舞烧火棍,棍棍不落空。
但几乎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