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郁栩文笑得乐不可支,坐到车上还忍不住调侃:“瞧把你吓的,不就一个小姑娘,至于吗?”
“她的缠功和疯劲你又不是没见过。”叶骁从储物箱里取出一次性毛巾,烦躁的擦了擦被雨水沾湿的头发。
“我多看谁一眼,她都可能冲过去给一巴掌,还小姑娘?完全就是个疯子!”
听不懂人话、毫不在意别人想法,只顾自己开心的疯子!
“谁让她那么爱你呢,爱得无法自拔、无可救药。”郁栩文故意逗他,“以我看,要不你就从了她吧?”
“滚!”
叶骁一把将毛巾扔他脸上,显然动了真怒,“她那是爱吗?她那是偏执,是病,得治!”
郁栩文也不生气,直接就着毛巾抹了把脸,声音掩在其下有些含糊。
“说不定你以后也会那么爱上一个人,和她一样偏执。”
风声呼啸,雷鸣不断,暴雨肆意冲刷着道路和车顶,劈里啪啦,恍如炮竹乍响,一声接一声,衬得车内愈发安静阒然。
郁栩文低头专心擦拭着水珠,叶骁看向窗外,雨水打湿了窗户,让人无法看清外边的情形,但他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如茉莉花般的女孩。
那样纯洁,那样——
容易令人弥足深陷。
*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盛开在琥珀色月牙。
翟庭琛看着下方正默默流泪的女孩,莫名想起了这句歌词。
她一身黑裙,此外再无任何配饰,站在越发暗沉的天色里却明亮得仿佛披上了一层月纱。
他站了片刻,缓步走过去。
雨好像小了很多,顾茉莉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原来并不是雨小了,而是他又为她撑了把伞。
“你……”她一惊,眨眨眼想要看清来人。
早已不堪其重的眼泪顺着睫毛滑落,她下意识低头,眼前又出现了一方锦帕,墨蓝底色,没有任何花纹,内敛低调得如同它的主人。
顾茉莉犹豫了会,伸手接过,“谢谢。”
翟庭琛没说话,只静静的站着,清俊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瞧着疏离冷漠,可递来的帕子却异常暖和,让冰凉的手指有了点回温。
顾茉莉攥着手帕,不由又看了看他。
“您……没走?”
她刚来时他不就是要走,怎么现在还在这?
翟庭琛默然,就在顾茉莉想着这句话是不是问得有些唐突时,却见他抬起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墓碑,嗓音低沉。
“来看看他。”
顾茉莉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那里离得并不远,仅仅相隔一排,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上面的字迹——
这个名字……她微微睁大眼。
“我大哥。”翟庭琛语气平静,“今天是他的生日。”
“对不起……”顾茉莉张了张嘴,想说些宽慰的话,可最终还是又闭上了。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眼尾垂下,泪水再次漫上了她的眼眶。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没办法安慰你。”尽管她极力掩饰,声音依然带上了哽咽,“那些话,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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