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还没算明白,本就不该再支取了,可桑弘羊想到是给大鸿胪寺用度支取,大鸿胪寺有什么用度?无非就是那几项,所以就作罢未开口。
给出承诺后,见苏武还原地不动,金日磾问道,“子卿,你还没用膳吧,不若和我一起用膳?”
苏武叹口气,
“金公,半日后你支取大鸿胪寺用度,是因大鸿胪寺用度易于核对,只消核算官职俸禄就可,考成法之下的成绩,大鸿胪寺官员基本没有。”
金日磾也是实话实说道,“确实如此。”
看着苏武,金日磾不明白苏武此言何意,
说此事,可是心中有什么不满?但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呀,甚至说与司农署都毫无关系。各官署间就是自家烧自己的灶,谁也不必对谁负责,谁也没能力对谁负责,若真要负责,各官署只对陛下负责就好!
桑弘羊在旁暗道,
大鸿胪寺一直是可有可无,要寻根得去往上找。
很多官职就是如此,前朝用了,后面朝代就给延续下来,换个名字改改再用,实则这个官职已没什么具体事务了。
宋朝时的冗官也是这样,承袭了前朝太多没用的官职,那可不可以不承袭呢?答案一定是不行。
存在即合理。
那些有名无实的官职,虽然没什么用,但却代表着一群既得利益者。新朝代建立了,也不能立马把前朝无用的官职全部取消掉,一两股力量不算什么,可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力量捆在一起,是很庞大的。
古代任何改革的源头都是吏治,官吏低效推诿,就算是再牛叉的方案,也推行不下去,毕竟皇帝是建构者,真正执行的是这群官吏。
宋朝的改革者也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无论是范仲淹改革,亦或是王安石改革,第一项都是要澄清吏治。然而官吏盘根错节,已经不是官员能解决的了,就算王安石再厉害,他也没法以官员的身份查官员,这就涉及到一个合法性的问题。
明朝张居正改革也是如此,张居正改革始终,一直被其他官员质疑其身份,你一个内阁首辅凭什么有这么大权力?你要是丞相也就算了,可明朝早就没有丞相了,若张居正承认自己是行使丞相的权力,那么,就触及到了明朝最敏感的神经,
名不正,言不顺。
张居正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含糊其辞说一句“我非相,乃摄。”可“摄”又是什么?明朝可没这个官职啊。没办法,张居正只能辞职,再由皇帝把他叫回来。
与王安石面临的问题一样,张居正不能从根本改革明朝的吏治,因为他本身就是官员,而且还没有权力,只能揽权。在古代官员体制中各司其职,张居正揽权就是非法的,说来说去,张居正就是被打了个死结。
金日磾皱眉道,
“你说此事做什么?”
苏武在金日磾心中,“据义履方,邪席不坐,邪膳不食”。主打的就是一个字,正!今日苏武所言不应是发牢骚,但到底是什么意思,金日磾也没搞明白。
“实则...”苏武用手指挠挠脸,有些尴尬,一向直言的他,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见苏武别扭的样子,金日磾直言:“有话你就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得了?我也没功夫和你耽搁,用过膳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