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你。”
“他为啥不回来陪我哩?”
“他会经常回来陪陪你,可是不能天天陪着你啊,你的儿子在干大事哩。再说,我家晓晨不是也不在我身边吗?晓南跟晓晨在一起哩,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放心,放心哩,他想做啥就做啥,我不拦着他哩。”这时候,叶晓南的疯妈妈说起话来像是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疯状的老妇人。
其实,在撒谎和圆谎的过程里,个别环节、个别细节还是有着不可深究的漏洞的。可是村民们大多没有生出疑心,只有极个别的人心生怀疑,但觉得这是别人家的事,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谁吃饱了被撑着了肚皮才去推敲别人家的家事呢,何况,那“别人家”是村支书的嫂嫂,得罪不得。于是,人云亦云,都为叶晓南的回归而高兴,都为叶晓南的疯妈妈之于儿子的失而复得而高兴,看上去,疯女人如风中的败柳,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哪怕是死掉了,也可以安然地闭上眼睛了。
就这样,这则谎言在烟霞村上便天衣无缝了。
通过此,梦独心惊地发现了人群中的大部分人共有的一个心理疾病,这心理疾病便是,在难辨真相真假共存的状况下,他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谎言,因为谎言有了太多虚构的成份,穿上了美丽的外衣,比枯燥的真相更好听,更好看,更曲折,更动人,更易于传播,所以谎言便长了腿长了翅膀,会跑,会飞,越传越远人所共知却越来越无人怀疑。他不由想起了让他身败名裂的婚约,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所持有的真相,人们更愿意相信由苟怀蕉和瞿冒圣等人联手制造的假象,何况那假象还有了由瞿冒圣等人来盖章定论的官方背景,于是,他成了陈世美。由己及人,梦独忽然想,其实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头上被人恶意地戴上了陈世美的帽子,然后墙倒众人推地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之境,可是这些男人却有苦说不出有口说不出,只能咽下苦果,一生背着沉重的十字架艰难地跋涉着,最后郁郁而终。
梦独忽然意识到,梦家湾的耻辱坟地里,被深埋地下的其实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多的男人,很多很多有冤无处伸的男人。尚还活着的他在人们的眼里心里已经死了,多少脏水可以肆无忌惮地泼向他的坟地;而已经死了的晁家拴却在多少人的眼里心里还活着,奸夫**更是要别出心裁地编织谎言,以使得更好地苟活于世逃脱恢恢法网。
倘若不是为了叶晓南的疯妈妈,梦独是不会答应一起制造这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