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晓欢从陈景开那里回到公司人事部办公室,感到精神恍惚,全身酸累,一下跌坐在沙发上,脑里总是浮现着陈景开和她说话时的懊悔表情,从他迷惘与空洞的眼神上,她读懂了他此刻的无助和悲哀。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陈景开的错误已经铸成,薄亦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陈景开怎么也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却是由于自己率意的独立自行。
要不是当年她那么想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许就不会被迫和陈景开离婚,薄亦死亡这事也就不会发生。可最难相信的是薄亦那张毫不知收敛的嘴,竟然把向他借种生孩子的情况,在醉酒时当着陈景开的面抖落出来,这显然是在陈景开基本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可想而知的是,对本就对她和别人怀孕有所抵触的陈景来说,当时他听到薄亦肆无忌惮地将这些隐私,以轻佻的口气说出来,心情肯定是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抓起酒瓶砸向薄亦,就好理解了。
窦晓欢向薄亦求助那么私密的事,她从来没有向谁吐露过,也是怕陈景开知道。却被薄亦酒后当着前夫的面无情地撕开,并将自己身体的特征当作一件笑料。这有点变态性的侮辱,陈景开怎能容忍得下去,当时他没有暴发,却并不表示他不会报复。
当听完陈景开诉说整件事情发生的始未,窦晓欢的心都要碎了。她知道陈景开在投案自首后,面临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就算法庭没有以蓄意杀人给他定罪,往后一段漫长的日子也将在牢狱中度过。
想到这里的窦晓欢,只觉得头脑虚空迷惘,一股气流直冲喉咙,再也无法忍住,随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惊动了隔壁的员工,他们纷纷从玻璃墙往里张望,脸上的表情似是有几分惊讶和不解。窦晓欢也发觉自己的失态,一边用湿纸巾拭着双眼,一边向他们摆了摆手。
在员工们散去后,佐嘉熙却推开了门,径自走了进来,“晓欢姐,你没事吧?″
“没事,″窦晓欢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让大家见笑了。″
佐嘉熙坐在她身旁,拉起她的手诚恳地说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唉,也不是不能对你说,薄亦死后的第二天,警察不是来找过你了?″
“是啊,那个叫黄确的高个子刑警,给我打的电话,然后和助手古一明到了我家里,说是想问我几个问题。″
“哦?那黄确都问了些什么?″
“他就是问我,薄亦出事那天,为了什么事没有和他一起到游泳馆。我只好告诉他,那几天来了例假,身体不舒服。还问了我和薄亦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打算结婚的简单问题。
呃,对了他还特意问了薄亦和戴菲的交往是怎么回事。″佐嘉熙有意识地挑选着话题,以免再触碰到她脆弱的神经,“还有,就是我告诉过那个刑警,我不相信薄亦是自杀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呢?″窦晓欢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她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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