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接过,脚步轻快就去。
便看燕青皱眉走了进来,拱手一礼,直接开口:“叔父,刚收到消息,梁山那边,忽然都在出那水泊,分了好几路,有往北边去的,有往南边去的,往西边去的便不说,还有从东边在绕的……”
“多少人?”苏武就问。
燕青皱眉来说:“叔父,梁山之人如此狡诈,四处多路出那水泊,我麾下人手不够,只估摸得最少有七八路,每一路都有几百人不止,怕是有四五千人之多。”
“这是倾巢而出了……”苏武点着头。
“叔父,他们都是昼伏夜出,专挑山野小路,我麾下实在跟不住这么多路,便只选了离咱们东平府近的两路去跟……咱们要不要?”
燕青问着。
要不要呢?
苏武思索一番,答道:“你亲自跟去,寻个机会,抓几个贼人回来即可,抓了人便立马送回来,其他不管,只一路跟着去,且看去哪里,待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谋动手之事!”
“明白!”燕青点头就去,便也是摩拳擦掌。
燕青一去,苏武立马起身,也往府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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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汇报工作。
小书房里,程万里听得几言,也是皱眉:“当真四五千人之多?”
苏武点头:“只多不少。”
“此番,怕是河北东路要遭大难了。”程万里依旧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苏武便说:“只待他们回来之时,当迎头痛击一番。”
“倒是我往枢密院去的公文,还没回信来,不知河北东路那边备贼之事,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还真未想到,这些贼人行动得这么快!”
程万里似也有几分担忧,自古贼事,不可侥幸去想。
若是只打得一两个州县,那倒罢了,若真是流寇一起,肆虐来去几十州县,那可就是塌天之祸。
史书所载,历历在目,几百人,几千人,瞬间转战四处流寇,席卷裹挟,几万人十几万人,也不过瞬间之事。
如今这中原之地,各个州府武备情况,程万里太了解不过,哪里有几个堪用之兵?
百来年不见战事,又哪里有几支悍勇之军?
程万里一边心中有大格局,一边当真为朝廷担忧不已,其实,五味杂陈。
苏武自然不知程万里心中想得这么多,若是知道,他也当安慰一下程万里。
宋江其人,不比方腊,本也并没有这般大的野心,他只是一心想着窝在梁山发展势力,只想着等到朝廷拿自己没办法的时候,求个招安。
宋江并没有真想过把大宋打成一锅粥,更不曾想过当真要皇帝轮流做,今天到他家。
只听程万里忽然再开口:“咱们得去一趟东京才是!”
“去东京?”苏武心中还有些没有准备好。
每每想到东京,想到北宋这个都城,苏武心中便觉得那是遥远的地方。
其实不然,东平府去东京开封汴梁城,还真不远,五百里出头的距离罢了,甚至比去青州还近。
这就是大宋立都城在国之中央的好处之一。
“对,速去速回,为此事,当走一遭,毕竟是山东之贼,咱们去一趟,见得相公们当面说清道明,如此,兴许……”程万里皱眉顿了顿。
“相公是怕朝廷到时候牵连怪罪?”苏武问。
程万里点头:“当去说清道明,一来,这贼寇在我来上任之前就有了,非我之过也。二来,近来剿贼,我是频频立功。三来,我府下人马,拢共算在一起,也不过五千人,还要分在各处县里把守,堪用之兵不过两千,虽然初得安抚招讨制置使之名头,但也来不及联络周近。若是不去当面说清道明,到时候相公们怪罪之下,少不得莫名牵扯!”
程万里还真是想得多,但更是想得周到。
“那下官也去吗?”苏武问。
“你当一起去,如此,我也有底气,到时候,包揽诸事,也当是你我一起。你也该见见童枢密才是,见过面,总比没见过面亲近,也当让童枢密看看你是哪个人,更看看你是何等人物……如此,当多几分信任,你我也好上下一心,把这剿贼之事做好做成!”
程万里当真铆足了劲一般。
苏武也想了想,说道:“那事不宜迟,当走就要走了,也怕赶不回来去堵那些贼寇回程!”
程万里点着头,却道:“来得及来得及,贼人分散各路去那河北东路,昼伏夜出,多是步行,路也难走。京畿官道却是畅通无阻,咱们打马来去,快得紧。”
“相公也打马?”苏武有些意外,只当程万里是要坐车的。
程万里却是牙一咬,说道:“这般关键时刻,岂还能顾得那些?若是不能提前赶到,岂又能证明我有先见之明?如此,才是罪责都在河北东路,不在我也!”
这京官,真让程万里当明白了。
京城里的事,程万里当真是门清,却是这州府里的事,程万里初来的时候,那真是一问三不知,闻贼就惊,见贼就怕。
这大概就是而今整个大宋朝的缩影吧……
苏武起身:“下官这就去备马,相公此番受罪……”
程万里手一抬:“如此关头,说不得那么些了,受罪也当受了,此时还不受罪,到时候真就京中吃罪了!前程大事,不可误也!”
苏武心中其实挺高兴,转头赶紧去备马备人,百十骑就够,三百来匹马,带三日干粮足够,把武松带着。
如此,回营里一通交代,让鲁达与朱武商量主事。
在府衙门口,扶着程万里上马。
程万里满脸都是焦急,也是心中觉得这些事,还是反应慢了,应该早几日就去,也在反思自己脑子还是不太灵光,少了几分在京中的敏感。
“走走走,快走!”程万里上马之后,就是左右招手。
就看那府衙门口,奔出程家小娘:“父亲,路上小心啊!”
程万里只回一语:“有苏武随在左右,万事无忧,你只管等为父回来就是。”
说着,马腹一夹,走了。
也听得那程家小娘还说一语:“苏总管路上也小心!”
“多谢!”苏武也来不及多说了,程万里已然在前。
得赶紧跟上,就怕程万里打马不娴熟,跟在左右照看着,怕他当真落马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马匹倒也不急速去跑,马匹冲锋,从来不会长久,所以,快步去走,才是赶路的常态。
如此,程万里倒也在马背上坐得住,却还是口出埋怨:“可颠死老夫也!”
真颠一会儿,程万里甚至心中都有几分后悔,其实坐车也不是不行,京畿官道,坐车也能很快……
只可惜,现在反悔,晚了。
苏武还在一旁教:“相公,不必坐实,相公请看,这般,起几分脚力,半蹲在马镫之上,便不颠簸……”
程万里转头去看:“你怕是要我命也,我就坐着吧,哪里蹲得住……”
苏武也是无奈:“那慢些走就是!”
“还是快些走吧……”程万里咬牙切齿,想一想前程,还是得走快一点,毕竟五百里路呢,还要赶回来截杀贼人,如此又是立功。
这是一套连环之策,往京城去,也是为了露脸,乃至包揽一些事在身,便做个那种堪用可用的能臣形象,只待回来,马上立功,便是坐实这个能臣的人设。
如此,再与河北东路的相公们更有了一个直白的对比,对比,就更显他程万里是那能臣大才。
事事皆学问,这也是为官之道。
咬着牙,赶紧去走这五百里路。
苏武在左,也让武松在右,便是不能真让程万里坠马了,到时候给摔出个好歹来可万万不行。
便是路上,苏武也去想那东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