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唉……我自说不清楚,今日便不说,也是不知如何说,来日再说……吃酒。”扈三娘只管抬杯来。
程小娘自也愿吃,一杯就下,来说:“男人呐,真是麻烦事……麻烦得紧。你啊,江湖人物,若是不快,那自然腰刀一拔,是好是坏,求个痛快。我却不同,思来想去,唉……”
扈三娘也不知多少酒下肚了,说道:“我倒是也想呢,腰刀一拔,求个痛快!”
“那你去啊!”程小娘自己做不到爽快,便是想让扈三娘做个爽快,如此,她也爽快。
扈三娘陡然一起身来:“那我这就去。”
起身的扈三娘,手已然放在刀柄上了,却是立马又坐下了:“不成不成……”
“怎的又不成了?可是那外室也凶悍?武艺也高强?”程小娘脸颊酡红来问。
“那也不是,反正就是比你这还麻烦……”扈三娘泄了气,无奈答着。
“你还能比我这般还麻烦?万万不能!”程小娘音调起了几分,怒其不争。
“定是比你这还麻烦呢,你不知其中,你不懂得……说不清说不清,不想不想……”扈三娘摆着手,又倒酒。
两人再喝,程小娘来说:“你怎能比我还麻烦呢?你不知道,童枢密已然在来的路上了,他来之后,我就要做个决断……”
“童枢密是多大的官?”扈三娘问。
“你怎问的是这事?大官,很大很大的官,天子身边的重臣,你怎不问为何他来了,我就要做决断?”
“我知道呢,你要做决断,那自是媒人来了,你若愿呢,他帮你说媒,你若不愿,那他自就不帮你说媒……是不是这般事?”
“你还真猜得到,你说……三娘,我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
“那你说……你觉得哪般好?”
“我觉得啊……”扈三娘心中有一语,却是不能说,若真让她私心里觉得,那自然是不愿的好。
但她也知道,这是那苏将军的前程。
“我不知道……”扈三娘这么来答。
就看那程小娘拿着空酒杯在手,在眼前转来转去在看,口中慢慢来说:“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知道……只看那些达官显贵,哪个家中不是那开枝散叶之事?我所求,不多,求个恩爱,奈何……恩爱不恩爱,我不知也,所以,我心中慌乱……”
扈三娘无言。
程小娘看着那空酒杯,还有话语:“但却先让我看到了别人的恩爱……”
扈三娘安慰一语:“我也见着多次了,我看着,也没看到什么恩爱啊?”
这安慰的话语,说得直愣愣的。
“你啊……你看不到,我看得到,只看那孟娘子虽然百般谦虚,却是一说起来,那笑容着实是真的……岂能不是恩爱?”
“啊?”扈三娘理解不来。
“哎呀,你不懂……回家,回吧……今日愁完了,明日再愁吧,还有几日呢……”程小娘起了身,直往外走,显然那酒量其实不行。
扈三娘酒量不差,扶得一把去,两人出了厢间,那柜台里的孟玉楼连忙出来相送,直往店外车架去送,车架旁还有小厮,还有军汉。
便是府衙内外的安保工作,苏武越发重视。
到得车旁,那程小娘忽然转头拉住了孟玉楼的手,说得一语:“今日搅扰了……”
“这里是正店,岂能是搅扰,正是来人越多越好呢,当要常来才是……”孟玉楼还是有笑。
程小娘上了车,孟玉楼站在车旁。
只当是迎来送往吧,那车走了,却是车帘又开,那车里程小娘的视线又看了出来,又多了几分打量。
孟玉楼笑着,稍稍挥手去,还说:“常来……”
夜里。
苏武从军中忙完,回了住处,进了后院,入了正厅,似也有几分心中忐忑。
想问,又不知如何去问,总不能当真笃定着人家那程小娘就是看上自己了,就是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今日在正店,就是在与孟玉楼示威?或者是上门欺负孟玉楼?
苏武有一份感觉,但又不作准,作不得准,自就不知如何开口去问。
不问吧,苏武便又怕真是如此,人家上门把孟玉楼一顿欺负,那自己问都不问一句,那还是男人吗?
只待苏武坐在厅中,思来想去。
却是那孟玉楼带着茶盘而来,坐在苏武身边,一边摆弄着那春香膏,一边随口说道:“苏郎可知今日谁人来店里吃酒了吗?”
“啊?不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苏武随口一答,心中却紧。
孟玉楼笑道:“知府相公家的小娘。”
“哦,她啊,她还出门吃酒呢?看来相公家的家教也不严嘛。”苏武笑着。
“嗯,倒是拉着奴家闲谈了几语……”
“说了什么?”苏武心中更紧。
“无甚呢,闲谈,就问问奴家买卖生意什么的,奴家自然谦恭与她来说……说着说着,便也就罢了……”
“哦,想来深闺之中也是无趣,出来见见人,见见世面。”苏武随口答着,心中一松,好在,没什么示威或者欺辱之事。
却也有些暗暗失望……看来头前那不作准的感觉,还真不作准,人家几面之缘,凭什么把自己一个武夫就爱得死去活来?
“还别说,那程小娘子,模样可当真俊俏得紧,便是奴家年轻十岁去,也比她不得。”话语随口在说,孟玉楼带着微笑,摆弄着茶盏来去。
“这是什么话,我看来,如今的你,也是可比。”苏武这话的会的。
“苏郎吃茶。”孟玉楼茶水摆弄好了。
苏郎接过,沁人心脾一口喝干,把茶盏一放。
孟玉楼娇嗔来说:“哪里有这般吃茶的?看来苏郎当真的口干舌燥了。”
“那可不!”苏武站了起来,又道:“还要吃人呢。”
孟玉楼立马放了小勺茶盏之物,双手抱在胸口,心中已然有了预料。
果然,便只感觉自己凌空而起了,孟玉楼只管娇嗔:“苏郎又来吓奴家……”
拔步床心里在说:这般的苦,不知要受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却是那歇一刻的时候,两人拥在一处,苏武正是贤者,脑袋微微放空,眼睛只看床顶。
却听得孟玉楼忽然来言:“苏郎,这两日,奴家回阳谷县去……”
“什么事?”贤者苏郎,随口问着。
“嗯……有人想买铺面,出得好价钱,我回去看看,再……也看看布庄的作坊,查查账册……”
“嗯,你自去就是,我派人送你去,如今可不太平,也让顾大嫂与你同去。”苏武说着,却是还不安心,又道:“正好,让二郎也同路去,他最是孝顺,也该回家看看兄长了,休沐几日也好,如此,我就安心了。”
“嗯……”
“怎么?”
“也好……”
“嗯,来来来,再来香……”
“苏郎,我想在阳谷多留一些时日。”
“多留几日就多留几日,反正什么事都处理好就是。便让顾大嫂与二郎也多留几日,二郎正好也办个差事,在阳谷招兵,咱毕竟都是阳谷人,家乡子弟,当是好招一些,只管让二郎多多去说……”
“也好……”
“来来来……”
“苏郎再来可要怜惜……”
“那……我教你个新手段?”
“苏郎……”
(兄弟们,最后一天了,月票一定看一眼,别浪费了,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