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清朗温润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所讲之内容不仅发前人之所未发,而且更是堂堂正正,全无偏激激进之思想。
这不是苏允专门用来讨好高太后等人的,而是在涉及到上层精神建设的时候,苏允所行之道,本来便是堂堂正正的王道。
而在做事的时候,则不会过于落于窠臼之中,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便如同他用兵一般,他用兵存乎一心,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做事亦是如此。
这听在高太后耳中,一开始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赞许,可听到了后面,亦是听了进去,原本只是想想着审核一下苏允的讲课内容有没有违规之处,但这会儿却是听得如痴如醉。
高太后年幼时候是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但在经义之上未必就有多厉害,或者说,未必就多感兴趣,但今日听苏允讲《大学》,却是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尤其是苏允讲诚意正心一节,高太后执政以来诸多的疑惑,亦是有了不少的触类旁通的感觉。
如此这般,苏允一节课讲完,高太后不由得赞许,道:“小苏学士果然不愧是咱们国朝首屈一指的经义大家,今日哀家听了小苏学士的精深经义,竟是有许多疑惑豁然开朗!”
苏允赶紧谦逊道:“太后谬赞了,微臣这点浅薄之见,太后不见笑就好了。”
高太后笑着与苏轼道:“大苏学士,你可是教导出来一个好侄儿,好啊,好啊,当年英宗皇帝说给顼儿留下一个宰相,现在顼儿给煦儿也留下一个宰相矣!”
吕公著闻言挑了挑眉毛,他斟酌了许久的差遣到了此时已经有了想法了。
他不是不清楚苏允适合什么差遣,而是顾虑高太后的想法,若是高太后对苏允有顾虑,那么这个差遣便不好定。
但现在高太后对苏允已经是展现出来满意的态度,那么便有好些个差遣可以拿出来讨论讨论了。
听讲结束后,吕公著单独寻了高太后咨询此事。
高太后听了吕公著的一番叙述之后,沉吟了一下道:“你所提之差遣,户部侍郎原本倒是十分适合小苏学士的差遣,不过户部杂务太多,现在小苏学士的精力最好是放在教导官家那里,不宜安排事务过于繁忙的差遣。
同理,开封知府、吏部侍郎、枢密副使之类的差遣亦是如此,不过你所说的还有一个差遣,是工部尚书吧?”
吕公著心中微微一愣,工部尚书的确是恰好有空缺,他也只是提出来凑个数而已,没想到其他更加合适的差遣高太后没有看上,反而看上了这个工部尚书的差遣。
不过吕公著没有敢怠慢,赶紧道:“是,原来的工部尚书年纪已经大了,最近连着上告老折子,只是暂时没有人能够替上。”
高太后笑道:“那岂不是正好,让苏允去吧,苏允疏通惠民河、搞地洞子不是搞得很好,想来去工部也是如鱼得水?”
吕公著张了张嘴巴,但没有说什么,而是应了下来。
出去了外面的吕公著,微微摇了摇头,这高太后对小苏学士的猜疑还是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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