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逃不掉、追不上,莫名其妙惹上一名不死不休的仇家,宗门内的诸位长老执事们十分愤恨。山主,一位化神境的大修士亲自外出捉拿,只差毫厘就能捉住那个女疯子,但是就是没有抓住。
“何方妖孽,出来!有种与道爷单挑——”
绵延的树林间响起一个大修士的怒吼声时,附近更远一点的山头林间,女子的身影从风雪中闪出来,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地上,几缕金色长发从头巾中滑落出来。
休息了一会,她蹒跚着找了处野湖,手指轻弹打破冰层,取水简单擦拭了伤口。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怒吼声,感受着敌人的怒意,然后靠着大树盘膝打坐。
愤怒成这样,说明敌人心中恐惧已生,就会犯更多的错。这个地处北寒之地的宗门是几百年前追杀摩云冰龙母女二人最积极,也是下手最狠毒的宗门,那场大战之后还切走了冰龙一大块肉身作为战利品。
既然是来报仇,就要一点一点地折磨他们,让他们也切身体会一下当年冰龙母女二人走投无路时的绝望、恐惧、愤恨和无奈。
霜月这样想着,在微弱的星光下,逐渐进入半警惕半放松的休息状态。她的呼吸渐无,气息亦无,却没有死意,只是如山间的一块石头。
第二日清晨,风雪渐停,朝阳照亮湖面,带来一些暖意,凝住了风里的湿意。
几滴露珠在霜月那张完美的脸上出现,缓缓淌落,直至流进她的唇间。
霜月睁开眼睛,如雪莲般醒来。
她望向那片野湖,经过一个夜晚的风雪寒意侵染,水面的薄冰已经尽数凝在了一处,变成明亮的镜子,反耀着晨光。
冰层下方隐隐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音,那不是湖里有妖兽在吼叫,也不是地动,只是冰层自己的声音。
她早就有了养伤想法,只是没有拿定主意,才会在野湖畔坐了一夜。
一夜时间过去,野湖冰封。
她起身走到冰面上,数道凌厉的气息,从轻轻飘舞的白衣里散发出来。
悄无声息,她便从冰面消失,进入了湖里,只留下了一个浑圆的洞口。
黑黑的洞里,湖水轻荡,发出好听的声音。
想来一会时间,这个洞便会再次冰封,没有人会知道她曾经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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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某处群山中,天气渐渐湿热,溪水潺潺、林木茂盛。
一行身穿麻衣麻鞋的修士骑着高大的龙马从蜿蜒的山道上走来。
一个瘦弱少年背着一个胖胖小女孩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小女孩愁眉苦脸地拿着几根竹简大声的朗读着:“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一个十七八岁,看起来本该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孩垂头丧气的背着行李走在边上。
天色渐黑,前面探路的朱发、朱诺骑马跑了回来,来到队伍中间,禀报道:“周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