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卖身银少,咱去的可是王妃的牧庄,到时吃住不愁,月月还有月银拿!王妃待下人最厚道,你去打听打听,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呢!”那牙婆子见孟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赶紧安抚道:“小骟匠,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贵人们,还请让我们爷仨商议商议。”姜老伯叹了口气,拉住他孙女和孟渊往外走。
出了门,姜老伯和孟渊都说不上话来。
“爷爷,先把我典卖了吧,以后再想法子赎我。”那小孙女抓住姜老伯的衣摆,仰着她脏兮兮的小脸。
“爷爷这个年纪,可没多少以后了,只盼能在你身边,多看你两年。”姜老伯慈祥的笑笑,又看向孟渊,道:“一路上多谢你帮衬,没什么报答的,你要是想找别的门路,我把卖身得的钱给你,指不定能闯出个名堂。到时候,只盼你能多来看看这孩子,帮护帮护。”
“老伯未免太相信我了。”孟渊无奈笑。
“你是好人,我看得出。”姜老伯道。
“还是一起的好,大家互相帮衬着,总有出头的日子。”孟渊捏了捏这孩子的脸蛋儿。
回了屋里,取出三份卖身文书,录下名姓、籍贯。
姜老伯大名姜拴有,年五十三。
那小丫头叫姜棠,只十一岁。
孟渊便是本名,年十六。
三人各自画押,牙行的牙婆子和那中年人也落了款。
孟渊自此卖身王府,成了王妃私奴。日后除非王妃放人,否则就要给人家当一辈子骟匠,割一辈子卵蛋。
事情了了,那中年人摸出碎银,牙婆子从挎包里取出个小戥子称量,让那中年人看秤星,“咱规矩是十抽一,两边各出一钱!”
孟渊拿着得来的九钱银子,不由得想到,这世道其实就算去卖沟子,也是无可指责的。
“你们仨呀,可真是太有福气了!”牙婆子促成了交易,得了佣金,乐的喜笑颜开。
孟渊三人都是流离失家之人,今又卖身为奴,听了这话,只觉分外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