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渠修好了就在这里,难道还能被人拿走成自家的了?”
“去年,你挑水挑来挑去,一桶倒了半桶,还差点累趴下,躺在床上嗷嗷叫,忘啦!”
那人被臊了一脸,不跟对方搭话,但还是梗着脖子,“哼!”
“修渠是从漳河引水过来,只怕得罪河伯呢!”
“嗯,要说河伯……我这几天听说了点事,也是挺有意思的!”
正好累的不行,有人起了话头后,立马又有人加入进来。
此世消息流通,
既方便,
也不方便。
要说一夜之间,传遍南北全国,自然不行。
但一些奇人异事,在一地同乡之间,却是迅速。
一来城池本就不大,传起来方便。
二来,便是人与生俱来的看热闹本性。
几日下来,乡绅们所做的怪梦,自然被人传播了出来。
此前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的贵人们突然转了性子,主动出钱修庙修渠做补偿,在乡民们看来,若非鬼神真的显灵了,他们又怎么会如此?
“啊,那我们修渠引水,别真让河伯震怒了!”
这漳河之水,
可是河伯的“家财”!
岂能容忍一群凡人盗取?
只是短短一阵谈话,乡民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河伯”信仰又活跃起来,担心修渠会不会引发一些不好的事。
到时候县令可以换人,
他们这些本地人却是不好逃脱的。
“一些河水而已,河伯哪里会这么小气!”
何博一边暗中观察乡民的聊天,一边慢悠悠的走过来,停留在了已经挖出来的,一段渠道的上方。
乡民们站在渠道里面,撑着锄头仰观这位未曾见过的年轻人——
对方背对着太阳,有些看不清长相,但也能看出其人身材高大,面红齿白,是个没有留胡须的年轻人。
露出来的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