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雾状的精神力缓缓聚拢,海潮般涌动着,笼罩铭刻《虚空冥想法》的古朴石碑。
秦时这一次直接进到入定状态,然后发动共鸣。
整个内景地喷薄光华,白发男子的背影比起之前清晰许多。
仿佛就在身前,触手可及。
紧接着,他就看到身影连闪,不断蓄力,借由步伐变化,将重重劲道数次叠加。
短短半分钟不到,周遭大气被排荡开,虚空似被压塌,呈现皲裂纹路。
不知叠加多少次的闯步,猛地踩踏而下!
古老天路隆隆震荡,仿佛大颗星辰崩灭,迸发恐怖乱流!
原本双手合十不动如山的年轻僧人,强行被那股磅礴大力吸附扯动过来。
随即金光破碎,一记回旋爆踢将鞋底狠狠印在和尚面皮上!
“嘶!”
秦时倒吸一口凉气,由于精神共鸣过深了。
感觉挨踢的人,像是自己。
脑袋嗡嗡作响,好似要炸开!
“呼!”
秦时扶住额头,踉跄后退两步,席地而坐,消解着心灵层面的惊骇与余悸。
他大概明白贺岚禅那套所谓的“闯步+强踢”打法。
从技巧上而言,并无什么太高难度,无非就是不断蓄势,劲道叠加。
但……
“起手慢,前摇长,更何况要在短短几分钟内,叠出百万次!怎么看,也只有贺岚禅做得到了!”
秦时琢磨着,倘若肉身没有迈过七大限,臻至完美无瑕,哪能承受得了如此强度。
他分析完了利弊,身体仍旧很诚实,选择默默学习。
这种通过身法蓄势另辟蹊径的路数,与南煌道馆的修身炉有异曲同工之妙。
“震脚,提供动力,冲步蓄势,撞身发劲……”
秦时在内景地演示招数,一遍又一遍反复练习,提升熟练度。
坐在树下的道性化身超级小贺睁开眼,瞧着不断蓄势,运劲,将大气一波波震荡开的少年身影,忍不住指点道:
“气息刚开始并不一定要达到最快,逐步加速,次次相合。前一道气息,迅速被后一道覆盖,做到不分彼此的融合,重叠,递增!重复一千次,就算入门了!”
秦时边听边练,改正差错,但气息重叠到三百次,心脏就已狂跳,血管像要爆开。
等到五百次,修身炉宛若行将崩裂,彻底坚持不住了。
“上手难度不大,入门难度呈直线上升!”
秦时不由缓口气,休息片刻,继续磨练。
内景地就这点好,神驻其内,不仅悟性和专注大大提升,只要心灵足够坚韧,便能使劲糟践自己。
漫漫长夜,弹指而过。
等到天光大亮,晨曦初露,金辉透过露台照进屋内,秦时缓缓睁开眼。
血肉活性流转之间,如同机油滋润着零件,让关节并未麻痹僵硬。
他呼吸几口气,浑身肌肉轻轻蠕动,各处筋骨发出爆豆似的噼啪声响。
“舒服!”
秦时精神奕奕,他感觉作为炉身的凡躯,热力强壮数分,像填进去几把干柴,猛地蹿起大股火苗,若非处在四十九点的瓶颈期,需要再次破限刺激,生命力应该会迎来又一次增长。
只见挺拔的身姿未有任何动作,一缕轻风从屋外吹进,萦绕在那具凡躯之上。
啪!
眨眼间,空气像是被抽响,人影闪烁,倏忽变化。
刹那之际,秦时就完成起身,踏步,腾挪,几乎超过动态视觉的捕捉极限。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许久,体会着气息与劲力贯通全身,凝成一股的奇特感觉。
“这就是老任所说的‘巧’与‘柔’吧。四力俱全,内外神勇!”
秦时也没想到,他竟然通过钻研贺岚禅的闯步蓄势,将南煌道馆的《内外神功壮气功》彻底大成。
“而今的我,修身炉越发牢固,可谓是坚不可摧了。”
……
……
烟城中心,燎原商厦。
从老家回来主持工作的秦仁英踏进大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好些人,其中两个他认识,属于豫海安保的高层。
当秦仁英坐到上首主位,秦德和郑炔恭敬地起身,只有那位年纪很轻,染着白毛的青年未曾动弹。
后者双腿搭在桌上,座椅靠后一摇一晃,显得漫不经心,态度松散。
秦仁英心有不快却未表现出来,这个叫江宰岳的家伙从中心城过来,瞧不上烟城这种“乡下地方”很正常。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口气,半年不到痛失阿豪和阿雄,对烟城秦家已经是沉重的打击,这趟浑水自己本不愿意掺和,无奈中心城那边发话。
“明天你们便要参与泰安巡察部发起的硎剑行动,一切谨慎为上,要么就别动手,要动手必须保证功成。”
秦仁英神色严肃,他深知陈若复此人老谋深算,而且狠厉果断,假如被逮住把柄,下场绝对不好过。
“老板,禁区里面一没监控,二不能动枪,把随身的便携录像仪器一关,谁知道会是咱们干的。扫黑除恶嘛,哪年不贡献几个伤亡名额。”
秦德大大咧咧,他也是蟒村秦家人,向来唯秦仁英马首是瞻,只要秦村长发话,啥事儿都敢干。
“别轻视人家。这小子生命力涨得飞快,又走旧武路,正儿八经的天才。”
秦仁英语气凝重,打从秦义雄死后,他特地关注过秦时。
阿雄死得不明不白又很古怪,刚准备从请杀手解决秦时,结果就脑死亡了,怎么看都透着蹊跷意味。
但秦仁英没想明白,当阳东郊旧厂街的穷学生,毫无背景的底层存在,如何在数千里之隔,让阿雄阴沟里翻船。
他事后想查询秦义雄的终端,但保密措施做得极好,检测到并非本人持有终端,直接销毁数据。
“我和老郑出过好几次活动,稳得很。老板,你就放心吧。再者,我和禁区里面好几个帮派大佬都认识,他们只认钱,只要价钱满意,总督的儿子都敢下手!”
秦德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仁英并未搭理,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