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耶律洪基一身盛装,在侍从的护卫之下走了出来,耶律延禧陪在一旁。
见完礼后,耶律洪基压了压双手:“诸位都乃我大辽才子,勿须多礼,都坐下吧。”
随后他也到长案之后放松身形,耶律延禧坐于边上一张小椅。
耶律洪基目光扫过前方众人,最后落在赵倜这里,笑着说道:“此番赵使者前来商议国事,自称文采飞扬,能诗擅词,朕想着我大辽的才子岂非也是如此?不如办一场诗会切磋一番。”
那些士子中有身穿七品官服者起身道:“陛下,微臣久闻宋国诗词大家,却从没有听说过赵使者才名,也从没见过赵使者有什么诗词流世。”
再有一名士子站起行礼道:“陛下,臣也没听过,别说大家,宋国略有些名气的诗人臣几乎全都知道,里面并没有赵使者,倒是苏使者臣久仰大名,心中好生景仰佩服。”
他说着冲苏轼抱拳示意,苏轼起身回礼。
“哦?”耶律洪基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赵使者其实没什么名声了?所谓文采飞扬不过自称而已?”
其他上京士子纷纷起身,言语之中全道:“陛下,从没见过赵使者一诗一词。”
赵倜坐在案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那是你们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一文一字,只言片句呢。”
“你……”对面士子闻言立刻怒目而视。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赵使者。”
赵倜道:“外臣在。”
耶律洪基道:“赵使者以为自家文采飞扬,但我大辽士子却不为认可,那么朕觉得今日诗会不妨直接比试好了。”
赵倜心想,对方果然是舍出了脸皮,这么多人比自己一个,为了显示辽国文道强于大宋,连脸都不要了。
“外臣随意,陛下定规矩便好。”
耶律洪基道:“赵使者大可放心公平之事,我朝多汉官,身为宰辅者有之,朕与萧兀纳从中裁判,再让汉相王师儒,副相韩资让,郑颛等一起评论诗文好坏,不会出现不公之处。”
赵倜闻言微微一笑,看向那侧案头里几人,萧兀纳乃是辽国的北府宰相,封为兰陵王。
当日耶律乙辛陷害耶律延禧的父亲太子耶律浚,萧兀纳出言反驳,后来又与耶律洪基请求侍从耶律延禧保护左右,耶律乙辛事情泄露败死后,他被封王爵,经过几年磨堪,此刻已经主持北府大事。
赵倜道:“外臣并不担心这点,外臣既然文采飞扬,所作诗词自非旁人可比,好坏一眼就能辩认,若是不公,天下之人皆见,自有公论。”
他此言一出,对面士子立刻有一个站起来道:“赵使者,你太狂妄了,什么叫做自非旁人可比?好坏一眼辩出?难道你作的就是好的,我等所作皆为坏吗?”
赵倜笑着点头:“你理解还算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或者你们平时作的也还算好,但与我比起来只能称坏了。”
士子嘴唇动了动,想再反驳几句,却有些词穷,一甩袖子,气呼呼坐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