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桐颤颤巍巍地接过那杯酒,眼睛里忽然泪水涌出,回顾自己的一生,衣食无忧,本可以食租衣税,让父母颐养天年,可一时冲动,终究是自己作茧自缚。
只是想到还有几十年,就可以和父母团聚,到那时又是重逢。
又是重逢。
………
余南梦背着算盘,在那数数。
余观照扛着货物,一层一层搬运到马车上,他们要回家了。
“既然都是最后一次走镖了,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办?”江白问。
白月道:“以后就是在国内走镖了。”
“倒是极好。”江白点头道。
白山喝着药酒,脸色还有一点灰白,他咳嗽了几声,看着那即将返程的马车,也是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白月连忙去搀扶他。
江白抱拳道:“白山大哥,柳轻意都跟我说了,总之,还是恭喜你了。”
“路还远着呢。”白山道。
冯管事知道白山的车队今天就要离开了,特意过来送行。
曹达华带着宗门弟子和古程来到这里,谢婷婷要走了,谢南通没有现身,而是躲在暗处,默默送行。
严慎行在城门口等了好一会,抬头才看见,一艘云舟破空而行。
“敢情让我来这里是这个意思。”严慎行用折扇拍打着手心,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把他灌醉的。
余观照和余南梦坐上回家的马车,他们的父母已不在身边,自那开始就相依为命,现在的他们终于有点力量能保护自己了。此去山高水长,秋风瑟瑟,如此远行,如此归家。
“冯管事,我们要走了。”白山道,“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希望还能和你喝上几杯。”
“秋天陇道不好走,不如绕路走新道。”冯管事回以抱拳道,“远一点而已,重在安稳。”
“那就听冯管事的。”白山说罢,上了马,带队走在了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