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捏碎了似得。
忽然传来敲门声,他的侄子兼秘书柳德维奇从外边进来,叫了一声“叔叔”。
卡得罗也夫皱眉道:“说了多少遍,在办公室叫职务!”
柳德维奇愣了一下,立即微微立正:“是,酱军阁下。”
卡得罗也夫放下烟斗道:“什么情况?”
柳德维奇道:“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越过边境。”
卡得罗也夫的‘川’字眉头皱的更紧,沉默了几秒道:“司另部那边有消息吗?”
柳德维奇摇头道:“暂时没有。”
卡得罗也夫深深吸一口气,大脑高速运转。
柳德维奇等了片刻,试探着道:“我们不动手吗?”
卡得罗也夫抬手,嘴张到一半却又闭上了,沉声道:“再等等,再等等~”
即使到现在,他仍不愿意充当那把捅出去的刀子。
柳德维奇有些担心道:“叔叔……”此时他也顾不得称呼职务了:“我们要是不动,让他们顺利过去,司另部那边怕不好交代。”
卡得罗也夫的腮帮子一跳一跳的,他当然知道不好交代,也知道一旦他不作为,一定会面临上峰问责。
虽然到他这个位置,哪怕是远东区的最高指挥官,也没有权力罢免,或者把他调离。
可一旦闹到那一步,他的军人生涯也到头了,对方会有很多法子让他难受,让他自己主动申请调走。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想吃肥肉,就让自己去杀猪,让自己喷一身血,让自己得罪地方派那些混蛋。
“交代,交代!都特么跟我要交代……”卡得罗也夫心里怒骂,但是在晚辈面前仍强撑着没有失态,沉声道:“先不用管他们,我们再等等~”
柳德维奇皱眉,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卡得罗也夫所说的‘再等等’,究竟等的是什么?
难道事情在短时间内就能出现特殊的变化?
还是卡得罗也夫手里藏着连他都不知道的底牌?
这个时候,卡得罗也夫突然站起身道:“叫人备车~”
柳德维奇连忙应了一声,把脑子里的思绪收拢回来,本来他还想劝一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闭嘴。
在这种时候,说多错多,最好把嘴管好,哪怕面前是他的亲叔叔。
片刻后,卡得罗也夫从楼里出来,钻进了停在门前的轿车里。
司机回头问道:“酱军阁下,请问您想去哪?”
一般来说领导坐车,秘书会通知目的地,但刚才柳德维奇也不知道。
卡得罗也夫看着车窗外:“随便在城里转转。”
司机应了一声,立即启动了汽车,向外面行驶出去。
而在此时,楼上一间办公室的窗户里面,两道戎装人影居高临下看着卡得罗也夫的汽车汇入马路的车流。
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淡淡道:“看来我们的卡得罗也夫同志还没下定决心啊~”
旁边稍微年轻一些,手里托着一杯伏特加的中年人,撇撇嘴,轻蔑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以为他有选择的权力吗?”
老者淡淡道:“不要这么说话,都是自己同志。”
中年人微微躬身,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声抱歉,随即道:“伯力那边都准备的怎样了?”
老者道:“那边不需要我们担心,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其他的,少管。”
“是~”众人再次应了一声。
……
车上,卡得罗也夫的内心愈发焦躁,身为军人的直觉令他总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
一旦他下令拦截了宁卫东,就会被卷进旋涡,到时候就别想摆脱了。
可是,他能拒绝吗?
卡得罗也夫的内心纠结,看着车窗外的不紧不慢向后飞掠的景色。
忽然,他叫了一声“停车”!
司机反应极快,却没踩急刹车,而是平稳的把车停到了路边。
卡得罗也夫的目光看向马路对面的一座大门,指了指道:“我们去那~”
司机和柳德维奇一看,那是16军的伤残军人休养所。
住在里面的都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兵,有军官也有普通士兵,还有一些遗孀遗孤。
卡得罗也夫对这里并不陌生,这里是他当年还是师z的时候,好不容易推动建设的。
他有好几个战友,还有一些牺牲的,剩下的家人遗孤也住在这。
三十多年前,卡得罗也夫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有不少人跟他一样幸运。
但在战后,能像他一样扶摇直上,成为酱军的确凤毛麟角。
卡得罗也夫让司机停在门口,孤身下车,迈步往里走去。
柳德维奇要跟着,被他摆摆手拒绝,他想自己单独走走。
这座休养所里面的树木郁郁葱葱,楼房是典型的赫鲁小夫楼。
在十几年前,这种楼房的确解决了许多速联人的住房问题。
但实话实讲,这种小户型的楼房住着并不舒适,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卡得罗也夫踩着积雪,走在林荫道上。
夏天郁郁葱葱的林荫路,在冬天显得愈发阴冷压抑,就像卡得罗也夫的心情。
他每次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想到这里走走。
今天不是道是巧合,还是司机早就摸透了领导的想法,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卡得罗也夫紧了紧大衣的领子,在林荫道上走着。
他没去找某个老战友,自从他的军衔越来越高,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