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更多重视。
我们这些评委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更多一些。
问你俩一个问题啊,只从作品的角度出发,你们怎么给方星河的文章和采访排序?”
刘震雲沉吟片刻,缓缓道:“在我这儿,《小镇做题家》第一,《知而不顺》其次,《读书》再次,但是也在小韩那篇《杯中窥人》之上,立意和格局赢得不是一点半点。”
石铁生补充道:“采访的话,《我和命运干过仗》最有力量,《乾坤未定》最崖傲,《独夫》最狂放。”
余桦嘿嘿一笑。
“面世的那些,怎么排都行,但是在我们心里,他还有两篇文章,更牛逼!
一篇叫做《狗日的青春日了狗》,野到你们不敢信。
一篇叫做《性、暴力、和谎言》,我心里绝对的第一。
所以你们看,正常参赛者只有一位评委老师的点评,而韩涵有两位,但是方星河有整整七位——发出来的是他们七个,其实当时写点评的不止七位,只是有些人感觉写得不够好,又放弃了。”
“啊?!”
目瞪口呆,目瞪口呆。
“真的,就是这么夸张!”
余桦一摊手,贡献出一个‘我踏马也很无语’的歪头表情包。
“刚开始看稿子时,我们断定丁妍是天才,接下来又以为韩涵是天才,那种灵性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等到后来再看到方星河,全踏马傻眼了。
那已经不是灵性了,他思考问题的层级,现在就已经远在所有青年作家之上。
你们知道他在《性、暴力、和谎言》里写了什么吗?
我复印了一份,回家以后经常读,某些段落都能背下来了。
他写:‘性需求的压抑或者泛滥从来不是一个道德问题,而是经济问题,男的女的有钱之后都他妈滥,太监活得稍微滋润点儿都想找个宫女对食呢,把这点逼事儿或者屌事儿想象得太神圣或者太下流都是病,有病就他妈赶紧去治。
与之相反,生而不养却不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新自由主义被无底线滥学滥用之后对于人性黑暗面的解放。
这种解放不但摧毁了某些类人生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线,更在他们的自我意识里构筑了一道新的防火墙——责任哪有自由重要?
在自由高于一切的魔道范式中,世间所有美好都可以被重新定价。
怎么定?自由心证,看我心情。
这事儿听起来没有坏到家,好像还有裁量空间。
但真正可怕的是,这道防火墙只拦人不拦己,他们只会越来越癫狂。
然后你会渐渐发现,他们渴求的从来不是精神上的自由,而是对外索取的肆意,是‘我可以做但你不能说’的蛮横,是‘利我者可一可再、损我者皆为罪行’的霸权。
自由好像一个粪坑,什么都能往里屙。
本质上,这是不要逼脸。
但是他们会找很多理由去美化这一点,足够体面的叫做谎言,不够体面的便是暴力……’
……
你们听听,什么叫做tmd天才?!
你们以为王檬轶凝叶辛堂堂三位作协副主席,北大吴志攀复旦陈思和那一票顶尖教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声?
都在那儿憋大的呢!
确实,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对于方星河,愿意顶着这点压力帮他一把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要不是顾忌小朋友道在儒上的冷淡性格,早都有人出头了。
所以别瞎操心,且不提他自己就有能力骂赢一大片,即便需要帮助,咱们想上都不一定捞得到位置。
到时候愿意凑热闹就跟着敲敲边鼓,懒得动就安心看戏,他啊,出不了问题。”
“嘶……”
石铁生和刘震雲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失去了全部的表达能力。
离谱,而且是越来越离谱。
但是这结果却又在逻辑上出奇的正确。
同为顶级作家,他们可太能理解那几句怒骂的含金量了。
就这么说吧,任何一个顶级文人写出这种句子,都能由此撑起一部矛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