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声音颤抖,话语里满是哀求,往昔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太师形象荡然无存。
他心里直犯嘀咕,以往这公主当真是自家庶子的一条狗,萧泽安不让她上桌,她就乖乖听话。
这般情形持续多年,时间久了,大家下意识就无视了这个公主的特殊身份,今日怎的突然摆出这么大的架子,还把皇上都搬出来吓唬人?
老太师还在绞尽脑汁拼凑推脱之词,洛宁桑却没给他喘息机会,紧接着发难。
“误会?父皇御赐的轿撵,本公主倒是没有资格坐,每日走着回来。不若我同父皇讲讲,这轿撵本公主用不上,请父皇收回吧!”
她一肚子火,此刻索性一股脑全都倾泻而出。
要知道,皇家御赐的轿撵那可是无上尊荣,整个燕赤,独独太师府能获此恩宠。
朝堂上那帮官员各个都是人精,平日里为巴结笼络太师府,手段用尽。
况且,真让皇上知晓,堂堂公主在太师府过得这般凄惨,太师府上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赎罪,是我那庶子不懂事,请公主消消气。”
老太师狠狠瞪了眼一旁杵着的萧泽安,咬牙切齿道,“孽子,还不快跪下!”
说着,伸手用力扯了扯萧泽安的衣服。
见儿子不为所动,老太师又凑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还不快跟公主道歉,如若不哄得公主原谅,你跟你那个娘滚出府!”
萧泽安紧攥双拳,骨节泛白,额上青筋微微跳动,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
他直视洛宁桑,眼里交织着愤怒、愧疚与不甘,嘴唇微微颤抖,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老太师见儿子这副倔模样,心急如焚,又赶忙转向洛宁桑。
太太师谄媚讨好道:“公主息怒,是庶子惹公主生气了。公主先回房休息,老臣稍后让庶子给公主道歉。”
他实在不想一直跪着,满心盘算着先把这尊大佛安抚住,至于儿子惹出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去。
洛宁桑冷哼一声,心中暗忖,自己还赶着进宫用膳,实在不愿与这帮人过多纠缠。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峻:“我之前对些许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情莫要做得过分了!我相信老太师是聪明人……”
说罢,她莲步轻移,转身往出走。
老太师一见公主松口,暗自长舒一口气,当下断定自己先前猜想无误,定是儿子与公主闹了别扭,才惹出这一系列事端。
待洛宁桑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老太师才缓缓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转头看向萧泽安。
老太师怒火“噌”地又冒了起来,抬手狠狠戳了戳他胸口。
“没用的废物,你不是说公主什么都听你的嘛,现在还让为父跟着受连累。是不是那个沈姝婉?让公主心里不高兴了!”
萧泽安满脸涨得紫红,脖子上青筋暴突,回答道:“与她无关!我怎晓得洛宁桑今日发什么疯,平日里温顺得像只绵羊,任我搓圆捏扁,哪成想突然就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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