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之前在谢府,在京城,单是流放路上,还有在涟水村这几日相处下来,你觉得谢言祉是个怎么样的人?”
程鸢心中也只有个猜测,所以她紧紧盯着谢长祗的脸色。
似是陷入了回忆里,谢长祗脸上露出些茫然的神色。
程鸢也不着急,她心中盘算着这两日的计划,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谢长祗开了口,他声音带着些沙哑。
“流放路上,他虽骄纵,但也未曾对我有过任何欺凌,除了……”
眼见着谢长祗的脸色变得古怪,程鸢好奇的追问了一句,“除了什么?”
“除了抢我的吃食。”
似乎是回想到了那段每日只能吃上两个黑馍馍还要被谢言祉抢走一个的日子,谢长祗的脸上称得上是精彩。
程鸢也沉默了,饶是她,也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回答。
又联想到她做吃食时,谢言祉的一举一动,眼睛都快黏在了食材上,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谢长祗张了张口,又继续道:“其实在谢府时,我与他也少有见面。”
自八岁起有了师父后,谢长祗常年在他的小破院里练武,除了练武便是练武,或是翻墙出去寻些吃食。
而谢言祉作为上京城的红人,自是每日除了听先生授课就是在外参加各种诗词宴会。
简而言之,二人打的最多的交道也不过是幼时。
谢言祉记得很深,那是个雨夜,他生了温病,但是没有银子买药,意识朦胧,几乎已经见到了死去的娘亲。
那时他身旁还有一位娘亲留下的嬷嬷,他这个小破院里自然也是请不到府里的大夫,嬷嬷无奈之下便去书房求他的父亲。
嬷嬷去了不过一会儿,谢长祗就挣扎着起身,想要到门口等人。
原本他突然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嬷嬷回来了,他大喜之下,踉跄摔倒在床下,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比他还要稚嫩的脸,那脸上带着骄纵和矜傲。
“就是你是吧?我的庶兄,谢长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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