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祗抱着纸包慢吞吞地往屋里走着,抱着纸包的手越来越紧。
他眸光无神,像是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对啊,二少爷,那就是个小杂种罢了,外面都只认您一个谢家少爷。”
“他连嬷嬷都克死了,那场面,吓人的很!我看他早晚把自己也……”
谢长祗的手指几乎把纸包抓破。
“长祗?长祗?”
“啊!”程鸢猛地对上谢长祗兀然睁开的大眼睛,吓得往后一倒,而后腰间被一双大手扶住。
程鸢坐稳了身子,才松了口气,她对上谢长祗失神的眼睛,愣了一下,试探道:“长祗?”
下一秒,谢长祗就这样睁着眼睛流了两行清泪下来。
程鸢吓了一跳,以为他还在梦里,连忙伸过手去摇谢长祗。
“是做噩梦了吗?没事,你已经醒了。”
没有防备的,谢长祗朝程鸢怀中冲进来。
程鸢瞪大了眼睛,腰间却已然被紧紧?住。
“长祗你做什……”
“鸢姐姐,我是懦夫,我是懦夫,我不敢呜呜呜呜……”
谢长祗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态过,声音崩溃大哭。
哭声浑厚而有力,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脆弱。
“我不敢,我不敢去看嬷嬷,是不是被我克死?我不敢,我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我是否恨错了人!”
程鸢的动作也顿住,眼里浮上复杂的情绪。
良久,她生疏的把手放在谢长祗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没事了,长祗,一切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当下,往前看。”
“鸢姐姐,鸢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谢长祗嚎了足足有半柱香,直到最后嗓子也沙哑了。
他停下声音时,房间一片静谧,一瞬间竟有丝尴尬。
他偷偷抬起脸,红通的眼眶顿时和程鸢的眼睛对视上。
不含杂任何鄙夷不屑嘲笑,只是带着丝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