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掌刚一落下,却又像是被定住了,悬停在一寸开外的距离。
容云暮抿唇,终是垂下手,什么也没说。
***
赶在顾玄章到临安府学做教席的同一日,苏妙漪的书肆也开了业。
好几年没有招牌的店面,如今终于挂上了一块檀木漆金的牌匾。牌匾上不再是苏积玉古朴拙正的“苏氏书铺”四个字,而变成了洒脱飘逸的三个大字——“知微堂”。
“姑姑,我们开的不是书铺么?为什么要叫知微堂?”
苏安安一边问,一边眨也不眨地盯着墙上的桃木剑,贪玩的渴望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江淼懒散地靠在柜台后的躺椅上,耷拉着眼看书,“见微知著,臻于至善。你姑姑野心倒是不小。”
苏积玉站在书肆外头,望着“知微堂”三个字长叹了口气。
其实从前在娄县时,书肆的生意基本就已经全权交给了苏妙漪。可娄县地方小,人闲嘴杂,苏妙漪做事的风格又百无禁忌,苏积玉为了维护她女儿家的名声,便还挂名做着恶人。
如今到了娄县,“知微堂”三个字挂上去,苏积玉就知道,苏妙漪是连表面功夫也不愿做了。这一次,她是要真正地开一家属于她的书肆。
书肆第一天开张,可却没什么生意。只因外头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亲临府学的顾玄章吸引去了。
随着书肆外的喧嚷声骤然响了起来,苏妙漪兴冲冲地回了书肆,招呼道,“顾玄章到了!”
除了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江淼,苏积玉和苏安安都跟着凑到门口,三人倚着门框朝外看。
顾玄章是当朝大儒,不管是读书还是不读书的,都听过他的名号。所以今日整条街上都挤满了来一睹真容的人。
府学门口也站满了穿着天青色褴衫的学子,不过比起街道两侧前遮后拥的人群,他们显然是有序地排列过。
苏妙漪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前面格外显眼的容玠。
隔着攒动的人影,容玠静立在风口,高高在上,清寒端方。凉风阵起,就连袖袍扬起的弧度也是那么刚好,少一分则刻板、多一分则风流。
“……”
苏妙漪淡淡地收回视线。
她原本以为,容玠此人,不过是在娄县显得出挑,却没想到在这彬彬济济的临安城,竟也是如此、
人群中又传出些许惊艳的吸气声,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在夸赞容大公子风姿出众、卓尔不群。
对容玠的这些溢美之词,自苏妙漪来到临安后,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临安城的容玠就像一轮高悬天际的圆月。那失忆时的卫玠,或许就是落于水中的一抹月光。只可笑她竟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