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这种农民起义有着天然的亲近。
“刘君请!”张梁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刘正步入广宗城。身后的那扇阻挡汉军半年的厚重城门缓缓地关上。
刘正好奇地看着广宗城内的情形,说来惭愧,他虽然是广宗县令,上任了三月有余,却从未进过广宗县城,心中五味杂陈。
对着张梁苦笑一声,“在下忝为一县主君,此次却是第一次进到广宗城内。”
张梁闻言,哑然失笑。他上下打量刘正,此人虽然年轻,但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而且此等年纪已经是六百石县令,可谓是青年才俊。不过他姓刘,张梁想来应是宗室子弟,否则如何能够得授铜印?不过大兄为何要见这样一人?
刘正对张梁与黄巾军好奇,张梁同样也想探明刘正底细,大兄为何想见此人。是以两人从广宗南门向张角所住的房舍一路走去,彼此之间聊了很多。
“刘少君原来是卢公高徒,失敬失敬。”一路闲谈,张梁已经知道刘正是刘虞儿子,且为卢植弟子。那卢植老儿昨日为何不明说,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像刘正此等身世,可谓是千金之子了,但依旧敢进到广宗,此番胆略也让张梁佩服。而卢植竟然也敢让弟子以身涉险,却也值得张梁敬重。
刘正一路行来,只见小小一座广宗城池挤了十万多人。每日吃喝拉撒,使得城中已经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不过此时阴雨连绵、秋风萧瑟,倒也压住了些许难闻的气味。
刘正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对张角兄弟生出几分钦佩之情。在这等恶劣的条件下,城中秩序竟未崩坏,仍能率众抵抗汉军半年有余。张角等人虽不习军务,但还算有些治才。
走在城中的泥路上,两侧房屋破烂不堪,可以看出大部分砖石都被拆下送到城墙上充作武器去了。仅有的几扇断壁残垣上,用石灰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等语,但这甲子年即将过去,这天下依然没有太平的迹象。
城中百姓所住的大都是简易的窝棚,遮遮秋雨还可以,等再过几个月冬天来了,寒风暴雪下,这广宗城内不知要冻毙多少。不过皇甫嵩马上就要到了,广宗城已经坚持不到冬日,只是不知张梁等人是愿意引颈死在汉军刀俎下,还是冻毙在冬日寒风中。
广宗城内,并无军务只是徒耗粮秣的妇孺老弱们破衣烂衫,两眼无神,如行尸走肉般在街头徘徊。在刘正看来,他们活着便已经是一件奢侈之事。
而青壮的士兵们也同样苦不堪言,个个瘦骨嶙峋,与张梁一般无二。刘正知道,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攻城的必要,仅需等一场北风来,汉军便能大获全胜。
因为刘正穿汉家官服,戴的铜印黑绶,一路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对刘正怒目而视。在刘正不远的前方有位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老人一手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手正抱着一包东西踉跄走着,那东西沉重,似乎是粮食之类的。
老人佝偻着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