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地越过这最后的蜀军精锐,沿着山脚平地往西追去,大有当年三千虎豹骑奔袭百里追刘备之势。
…
斜谷中段。
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金吾纛旓挺立在石溪以南的山脚,岿然不动许久。
一阵又一阵裹挟着磅礴水气的山风吹来。
提心吊胆走了一晚夜路,此刻也已是身心俱疲的刘禅,混身不可抑制地发颤。
但此刻的颤抖,却未必是因为寒冷的山风与虚弱的身体所致。
有可能是忐忑。
有可能是恐惧。
也有可能是激奋。
他面东背西。
东面数里是追击的曹军。
西面数里是溃退的汉军。
然而当四千斗志昂扬的大汉禁军突然出现在大雾之中严阵以待,挡住所有溃卒的退路时,溃逃了一夜的汉军终于停住了向西的脚步,也终于止住了抱怨的声音。
以各部校尉为首,到下面每一位司马、军候、都伯、队率,乃至每一个卒子,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姿态回过头,看向已被他们甩到身后的那杆金吾纛旓。
就在此时。
金吾纛旓下,一直趴在地上听声的赵广突然站起身来。
“陛下,来了!”
那位面东而立,被唤作陛下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在听到此言后脸上忽然浮现一丝茫然之色。
然而不过须臾,其人脸上茫然之色便骤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牙关咬碎,双拳巨颤。
喉结开始滚动,略显嘶哑的声音裹挟着积郁与怒气将空气震荡开来。
“开始吧!”
很快,烽火点起。
一阵微弱的号角声在他身后的山谷中响起。
漫长的半刻钟过去。
一阵薄薄的水头不知自何处来,从完全截住山谷的禁军脚底流过。
全副披挂,负弓扶剑的大汉天子大步踏出。
禁军跟上。
龙纛东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