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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拗,论辩,论钻牛角尖,周子义都是国子监的佼佼者。
在他眼里。
解决大明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圣贤书里。
可就是没人听他的。
这次。
他之所以赞成让沈念训诫(侮辱)国子监的教习与监生们。
乃是因当下国子监的教习监生,就如同太液池畔柳树上的枝条,没一个能支棱起来。
他很迂腐固执,但德行境界很高,最大的缺陷是:相信治国之道,全在圣贤书中。
沈念若与他辩一辩,大概率能找到训诫国子监教习的切入点。
当即,沈念站起身来。
“周司业,下官思绪有些堵塞,想让您以国子监一些教习的观点与我辩一辩,您看如何?”
周子义胸膛一挺,道:“为了训诫稿,我一切都能听沈检讨的,只是该如何辩呢?”
沈念微微一笑,道:“我来问,你来答就行!”
周子义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念又看向一旁的王锡爵,拱手道:“王祭酒,麻烦您在一旁看着点,下官……下官怕周司业动手!”
王锡爵一愣,笑着道:“子珩放心,周司业乃是君子,向来动口不动手,我看着便是。”
随后,沈念与周子义相对而立,距离不过半丈远。
沈念开口便问道:“周司业,下官听闻你精研经术与“濂洛关闽”之学,著作丰富,然文集滞销,监生不学,于朝政亦无所用,不知你觉得当下一肚子的经学能治国吗?”
濂洛关闽,即濂溪周敦颐、洛阳程颢、程颐,关中张载、闽中朱熹。
刷!
此话一出,周子义的脸色就变了,下意识就想动手。
当下,陆王心学流行。
老一套学术愈加僵化,无实用,被民间读书人冲击得已变了模样。
王锡爵也是一愣。
沈念一刀戳在了周子义的软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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