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村子里的常见祠堂大小,一个院子套一间大屋,哪怕来只老鼠都没地方藏的那种。
唢呐声更近了。
林望额头有汗珠留下,他这个人,天生心大,但再心大的人,此情此景之下也免不了紧张。
情急之下,林望看到祠堂中间的供桌,桌面上,一块脏污桌布几乎耷到地面上。
没功夫细想,林望急跑两步,闪身钻到了桌子下面,还用手轻轻撑了一下桌布。
桌布的晃动停下了,他在桌布下缩成一团。
刚藏好,外面就传来了木门响动的咯吱声。伴随着咯吱声,纸张与地面摩擦的窸窣声音,也随之进入小院。
那声音就像一大堆老鼠在啃噬粮食,林望感觉自己胳膊上,汗毛全都竖起来。
他屏住呼吸、伏低身子,从布幔与地面的缝隙朝外看。
纸折的鞋、纸折的脚,密密麻麻像惨白色水草,扭曲晃动着诡异步伐,渐渐逼近神龛。
其中包括一双,纸折的,黑红色绣鞋。
林望屏住了呼吸,而那些纸人……发出了声音。
一种沙哑、摩擦,类似把纸揉成团一样的古怪腔调,在祠堂里响起。
而让林望感觉惊悚的是,这些纸人说出的话,竟然是他熟悉的某种语言!
不是汉语,也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种语言。
可他仍然能听懂。
“唯神之视,唯子宜归!”
“之妻之夭夭,宜其之室家!”
“……”
林望脑门上的白毛汗流个不停,紧张感愈发强烈。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祠堂里这群诡异的纸人,正在办一场婚礼!
给那个纸新娘。
可问题是……
新郎是谁?
妈个鸡,该不会是……
林望心里隐隐产生一个很可怕的推论。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供桌下光线昏暗,但身上的大红喜庆新郎服,依然隐约可见。
祠堂里,纸人们的声音逐渐急促。投到地板上的影子,也显得愈发扭曲诡异。
“唯子宜归!”
“唯子宜归!”
跑啊!如果再不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