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气氛凝重。
雾族人脸颊上,雾气如活着的沙粒一般蠕动扭曲着,雾气稀薄之处,能看到脸颊上的肉须与白骨。
他双目通红,死死瞪着林望。
许久,雾族人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从我进牢笼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你。”林望笑了笑,似乎丝毫不为那法阵紧张,“你有逻辑,一个有逻辑的人,不会做无目的的事。”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和你说话,你怎么看出我有没有逻辑!”
“分辨一个人有没有逻辑,根本不需要对话。”
林望依然是一脸的神色轻松,似笑非笑看一眼雾族人,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一下,又说:“我进来的时候,你看了我两次。”
“第一次,你看我的时候,从腿部提高目光,到头顶后目光下移,又在我肩、手的位置停留,之后再低头——这是人观察潜在敌人时的方式。”
雾族人下意识反驳:“你这分析毫无意义!野兽观察猎物也是……”
“所以还有第二次。”林望又笑了——这种观察和分析人,让他很愉快,“我坐床的时候,你又看了我一眼。”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下,之后我去拿书的时候,你的目光先到了书上,又飞快挪开——这是你刻意躲开目光的表现。”
“这都能注意到?”雾族人愣住了。
“这都能注意到?”老乔也震惊了。
“我就说林望可以的吧!”田桃子咔哧咔哧咬着花生,又把手递向老乔,“喏,给你。”
“哦,谢谢……给我花生壳算什么啊!”
林望拿起那本书,貌似随意翻了翻:“当然,如果只是那样,我最多也只是怀疑——真正让我判断清楚的,是这个。”
他翻开那本书,露出其中一页——写满胡乱呓语和“家”的那一页。
“这明明只是些疯子的呓语……”
“哪怕是真正疯子的作品,我们也能从中分析出他的想法,何况你只是伪装的。”
林望指着那些字:“这上面写的最多的,是‘家’这个字。只字未提的,是‘神明’,所以我猜,这就是你刻意想隐藏起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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