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上看出了很多熟悉的部分,可以说,除了蓝眼睛,鲍德温和希比勒从母亲这里几乎继承了全部。
希比勒有多美,这位女伯爵就有多美,即便经历过岁月与命运的蹉跎,但她的美并没有被彻底磨灭,而是多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柔和,含蓄,更值得深读。
“怎么了?”女伯爵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您和鲍德温真像啊。”话说出口塞萨尔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蠢,他连忙窘迫地补充:“不,是鲍德温像您,公主希比勒也像您。”
女伯爵笑不可抑:“当然了,孩子,他们是我的骨血,是我的传承。”她轻轻地托起了塞萨尔的脸:“你是个漂亮的孩子,又是鲍德温的好友,但我一见你就欢喜,也并不全是因为这个。”
她将塞萨尔的脸转向鲍德温,把它们摆近:“真奇怪,”她说:“你们居然有几分相似,”她看来看去,“或许漂亮的人都有相像的地方。”
他们就这样消磨了大半个下午,直到窗外的天空从金色变成了墨蓝色,“我该走了。”女伯爵说。
“留下来和我一起用晚餐吧。”鲍德温抓住她的袍摆哀求。
“我会在亚拉萨路逗留一段时间,直到阿马里克一世与拜占庭公主玛利亚的婚礼结束——这是雅法女伯爵的责任,”女伯爵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额头,“所以别怕,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女伯爵来得无声无息,走得也是无声无息,并且相当爽快。
“她说会再来的,”塞萨尔也有几分眷恋,女伯爵与城堡中的贵女完全不同,她就像是开在犹大山地里的花,周遭只有沙子,烈日,大湖和浩瀚的天穹,让它显得那样的骄傲与独特:“就算她不能来了,我们也可以去雅法看她。”
“你说的对。”鲍德温的眼睛亮了:“我已经得到了赐福,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这一晚塞萨尔和鲍德温睡在了一起,而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在轮床上,两个人一直在说话,事实上到了最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快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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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法女伯爵在鲍德温这里有多么愉快,在希比勒这里就有多么的烦恼。
“我就说这都是男人搞出来的事儿!”她用手掌擦着脸,向自己的小叔子贝里昂抱怨道。
“这个……”贝里昂实在是很难附和——戈弗雷一世在亚拉萨路是个不容亵渎的圣人,鲍德温二世也是一个勇武无比的骑士国王,但他们在对待女儿这件事情上,还真是——很难形容。
戈弗雷一世为了能够掌控其他位于圣地的基督徒国家,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安条克和的黎波里,以及埃德萨的统治者,他打的算盘就是,在这些统治者们去世(病死,战死都行),他的女儿可以扶持幼主,代管朝政——而之后也确实多了两个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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