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他既然承嗣庄亲王,就是成了庄亲王一脉的孝子贤孙,结果把自家的家底儿给掏空了,还不会惹人骂么?
就这几日,他已经在庄亲王府听够了惠郡王博翁果诺这一脉的冷嘲热讽。甚至惠郡王的老福晋会拿着鸡毛掸子责打两个已经成年,比十六阿哥年纪还大的儿子,一面追着打一面骂,口口声声道:“都是你们两个臭小子作妖,好好的兄弟偏要相争,争了这么多年,争到最后,教这小宗里的家产便宜了外人。”
十六阿哥正好听见这话,顺手摸摸鼻子,心知他就是这一宗口中所说的“外人”。然而他现在也学了石咏的做派: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将这些闲言碎语都抛诸脑后,毕竟惠郡王一脉不是铁帽子王爵,一代一代地降等,等降的只剩辅国将军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得依附庄亲王府?
想起这些个,十六阿哥的气儿就都平了。此外他的付出也得了回报:献了庄亲王府近百万两白银的家私,雍正那头又将十几万两,相当于皇子封王出宫建府的花销,又给十六阿哥送了回来,并且传了口谕:朕的兄弟,怎么能没点儿银子在手里过日子?
这次十六阿哥老老实实地将老王爷博果铎的家产尽数奉上,自己并未藏私。雍正对这一点非常满意,认为十六阿哥是个直肠子,皇父在时他一心想着皇父,皇兄在位时他则一心想着皇兄。雍正就是这个脾性,他下面的人越是无私,他就越发想要赏赐。除此之外,雍正还下旨,尊十六阿哥之母王嫔为皇考太妃,并准许王太妃每年一次驾临庄亲王府“巡视”,这便是变相地让十六阿哥与生母团聚一回了。
原本十六阿哥作为嗣子,从礼法上讲,生母便也不再是生母,但谁能想得到雍正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虽然一年一次有点儿少,可是原本十六阿哥是完全没机会在自己的王府里接待生母的,这样一来,倒名正言顺了些。
正月各部开府之后,石咏忙于各处“行走”,以及熟悉理藩院的差事,因此往来永顺胡同伯府的机会也多了些,多见了几面二伯庆德,因此也多些机会劝慰这一位,千万莫再做那皇子岳父的白日梦了,礼部差事清闲,俸禄与兵部比起来并不欠多少,如今这般,不是挺好?
庆德却神神秘秘地拉着石咏说:“咏哥儿,话不能这样说,当今得位不正,这消息,你听说了么?”
石咏一凛,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真话,迄今为止,雍正帝已经即位一个多月了,刚刚即位的时候没有这等传言,反倒是一个月之后这种传言才慢慢起来,这难道不蹊跷么?
“说是十四阿哥回京,在先帝灵前,当场与新君对质了!”庆德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石咏说:“那又如何?”
他倒是没告诉这位二伯,他也是那一场争执的亲历者。
据说,在康熙帝崩逝的第二天,国公延信就得雍正之命,赶赴青海,传十四贝子回京奔丧。其时十四阿哥已经觉出不妥当,八阿哥九阿哥原本约定了与他定时通信的,但是通信的人一直未到。十四阿哥便决定从肃州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