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她住的院子也遭了一回火厄。幸好发现得早,没有出什么大事,也没有伤及性命。但问题是孟氏这院子是她租下的,不是她买的。房东听闻孟氏惹上了麻烦,不愿她再继续往下住,索性将孟氏以前预付的租金都退了回去,客客气气地请她搬离。
孟氏无法,只得收拾了箱笼准备搬离。岂料她的手下刚刚将东西搬出宅子,准备装车的时候,不知何处冒出来一群街头混混,当街抢了东西,往四面八方就跑。孟氏拦得了这个,拦不住那个,转眼间东西被人抢去了大半。孟氏立即报官,顺天府的差役帮着找了几日,只追回一些无关痛痒的衣物日用品之类,值钱的物事一样没寻回来
石咏看到这里,掩信沉思,心道这孟氏的处境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毕竟只要那册子还在她手上一天,她便始终是旁人的目标一旦她将这册子缴给官府,或是干脆毁了去,她固然不会再成为目标,可是却就此失去唯一的护身符,以后的情形更加堪忧。
这简直就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去看如英的来信,却见如英在信上写道那孟氏捡了一日,前来椿树胡同拜见王氏。这一次见面,孟氏颇有托孤之意,明言王氏才是石宏武亲自承认的唯一正妻,而她膝下两个孩子,石唯与石真,都应认王氏做嫡母才是。
孟氏放下身段,苦苦相求王氏庇护自己的一儿一女,反而将王氏给唬住了,再加上王氏一向都是没啥主意的没脚蟹,此刻听到孟氏相求,反而愣住了不敢发一言,也不敢给孟氏任何承诺。
无奈孟氏只能亲上忠勇伯府,请求忠勇伯富达礼庇护膝下儿女,口口声声他们也是上过瓜尔佳氏族谱的,族里有责任庇护。富达礼当即便不软不硬地顶回去,只说是因为族里的原因牵连到这两个孩子的,族里理应庇护;可万一超出瓜尔佳氏宗族能力之外,便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石咏见富达礼这话里拒绝之意颇为明显,可是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忠勇伯府从未想过与那么多官员对立,凭什么要替孟氏出头。再说,伯府也得有这个出头的能力才行那
如英的信写到这里,基本便将孟氏的情形说完了。她在信的末尾也简要交代了家里的情形,只说大家都好,要石咏放心。
石咏却知道,孟氏基本上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唯一的悬念是她最后将怎样处理那本册子,会不会铤而走险。
从扬州继续南下,一路上石咏并未再接到旁的书信,但他本能地知道京里一定出事了。因为他沿路接到邸报,自然见到百官检举,朝中官员纷纷上书弹劾年羹尧,其中不乏“年选”被提拔起来的官员。弹劾的名目更是层出不穷,从年羹尧昔日在四川做官时的结党营私,一直到年羹尧在抚远大将军任上的交横跋扈,甚至年羹尧被降职之后任杭州将军之后的行为都有人弹劾。
弹劾的理由也非常奇葩,说是年羹尧自从任杭州将军以来,每天时常在涌金门前发呆,他是曾经杀伐疆场的年大将军,自带凶悍气质,所以很多百姓都不敢走涌金门,只好绕道岂料这也成了年羹尧的罪状,可见花花轿子人人抬,反过来也是一样眼见着年羹尧眼下失了圣宠,便是人人上来踩一脚。
石咏便知京里孟氏那里一定是出事了,要么是她那本册子被毁,要么册子的内容是通过非官方的渠道流传出去,册子上所涉及的人便尽力出首,告发年羹尧,试图撇清证明自己的“无辜”。
待石咏来到杭州,邸报上的消息已经是年羹尧昔日几名下属李唯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