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渐渐地柳氏尖利的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没有一点点之前那优雅主妇的气度,哭得门口的三个年轻人有点慌。
然后门“吱呀”地开了,青二十七从门里走了出来。
见三个年轻人杵在那,解释道:“她哭出来反而更好些。”
自从卓府来了不速之客,无论是卓一剑还是应大有,都把许多事向柳氏瞒下。
一方面没有和她说透,另一方面,却又有许多事不得不让她蒙在鼓里也要去做。
柳氏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今,却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推心置腹地与她交谈心中的伤痛、憋屈、郁卒,一涌而出。
应大有死了,卓一剑也死了她曾经所倚仗的依靠在半个月之内全部坍塌。
她现在必须要靠自己站起来。
那女子说得对,活着比死了更需要勇气,她要活着,她要把他们的那一份也好好地活下去!
柳氏淋漓尽致地将眼泪流了个干净。
然后,她站起身,净了脸,将自己整理得清清楚楚地,才走出房门。
门外的几个人,她知道来自于楚门。
在红衣和尚口中十分可怕的“楚门”,在与他们接触过后,她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那样可怕。
老爷和“他”,都是被骗了吧。
至少,现在那几个人露出的关心和同情并不假。
柳氏的眼圈依然很红,她出房门前已经擦掉了眼泪,此刻眼中又再泛起水光。
她深深地躬身,道了个万福,以示感谢。
陆聆涛道:“卓夫人,我们已经吩咐人去迎回卓先生的遗体,但有一事,想先问过夫人。”
陆聆涛向来妥贴又细心,由他来与柳氏商量善后,最合适不过。
柳氏低垂了头:“辛苦公子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卓府下人又已散尽,楚门如此道义,小妇人感激不尽。公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陆聆涛说:“之前人生终点站已经被毁,黔州府城中再无更好的棺材店,所以我想……”
柳氏会意:“就请公子差人将那楠木棺一并取回吧。那本是,本是老爷为自己挑的。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