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是一天。
就在七日前,他把她送到了陆家。
赵蓓最后说:“他是因我而死,但是绍兴府又有几多人为他而死呢?我不畏死,只是不甘心。”
开禧二年五月十七,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赵蓓的脸上,温暖的阳光从她光洁脸上反射出的光芒却没有丝毫暖意。
也许因为曾经从死亡边上走过,她既求死又欲生,两种混乱的情绪集于一身。
一时寂静,三个年轻女子与一个白发老翁相对无言,都没说话。
终于,左心宁抬起头来,眼神清亮:“蓓儿姑娘,你与南承裕之间发生的故事曲折动人,但是我左心宁却还有一事不明。”
陆游与赵蓓都是一震,而青二十七却没有表示出惊讶。
左心宁欣赏地看了看青二十七:“小青似乎不意外我的话,或许也有点想法。请先说,我再补遗。”
呃……为什么要我先说。青二十七腹诽着,理了理思路:“那么,我斗胆作别样推测。”
这个故事很凄美,尤其是站在南承裕的角度去解读,撇开两人相识之初那丑恶的开始,他的克己,他对赵蓓的呵护与尊重,无疑当得起“痴情人”三个字。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南承裕的死亡,而正因为是以他的死为结局,才显出一些漏洞。
到底是谁杀死了南承裕?
以赵蓓之能,几乎没有用锡壶之计的可能。
首先,那成为“凶器”的锡壶做工极为精细,定非凡品,赵蓓一个介出身破落世族、生活苦寒的女子,在青楼中又还未大红大紫,从何处得来这价值不菲的精品?
其次,锡壶含铅有剧毒,可能致人死以非命,这就连常年查案的左心宁都不知道,赵蓓怎么会知道?
其三,如果南承裕真的认为赵蓓就是锡壶的唯一主人,他就不会交代方百味,来取锡壶的若是女人如何如何,若是男人又该如何如何。
青二十七以一发神经就停不下来的精神,一条一条列出疑问。
她一路说,赵蓓的脸越来越白,左心宁的眼越来越亮,陆游的嘴角越来越向上弯。
青二十七又道:“蓓儿姑娘,无论你想做什么,南承裕都会帮你完成心愿——这一点,你是不是其实也心知肚明?”
赵蓓的嘴唇发抖,仍是不说话。
青二十七:“我们一进绍兴府,就和镜湖水寨的人打了一架,而后又被迎往葫芦醉岛,此事传播甚广,你应该听说了我们在查案的事。
“而你既不敢亲自到梦西湖取锡壶,又不敢直接上镜湖水寨找我们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锡壶的主人是另有其人么?
“为什么南承裕要安排你求助于陆府?难道不是怕他去世后你再次受害吗?”
“你之所以隐藏了一些事情不说,是不是怕我和《武林快报》的玄十三一样,是只知往许立德脸上贴金的人?
“你打算观望观望,再做下一步的决定,不是么?否则你又何苦引我们前来,说这个故事给我们听?”
“蓓儿姑娘。”青二十七说了最后一句话,“请告诉我们实话,到底是谁要杀南承裕?”
她恨他,这不错;可他们之间,又何尝没有爱?
有一双泪串从赵蓓的眼中滚落,一直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