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她:小青,你有这么爱大宋吗?
她大概真的没有这么爱大宋吧。
而柏子户显然无论大宋对他们做过什么事,世世代代都那么爱大宋。
当年的柏子庄大家长被朱漆脸的话激怒,指给了他一个去处:“山宫一闭无开日,未死此身不令出。”
朱漆脸就这样被封在了帝陵之中。
而在被丢进空荡荡的墓道前,朱漆脸发了一个毒誓:“我必以此身为咒,叫你柏子户世世代代,受我之受、苦我之苦!”
墓道空阔,为防力大无穷的朱漆脸在其中作怪,沈崇信的曾祖令人以铁链将他锁于道壁。
墓门缓缓降落,封闭了墓室,朱漆脸的咒骂终渐不可闻。
开禧二年五月二十七,雨后的山风吹过,虽则暖风薰人,可青二十七听沈崇信说着柏子庄旧事,却打了个寒战。
沈崇信花这么长的时间来以青二十七说这件事,显然不是无目放矢,柏子庄最近发生的事一定与此有关。
于是她问:“朱漆脸的诅咒,果然应验了么?”
沈崇信默然不语,过了一会道:“三个月多前,柏子庄中连续十几天有人莫名死亡,每个死者均面部全黑。”
青二十七强抑住心中的惊异,尽可能以客观的语气问道“沈大官人何以认定这就是朱漆脸之咒?如果是他的诅咒,早就该应验了,何以等到百年之后?”
沈崇信:“当年曾祖亦担心朱漆脸诅咒成真,请教过高人。那位高人说朱漆脸咒怨之力强大,他只能封存百年……”
高人?
刚刚装神弄鬼过一番的青二十七不能尽信,但并不说破,顺着沈崇信的话问道:“这次,不会是又有位高人来柏子庄指点迷津了吧?”
沈崇信叹了口气:“我本也半信半疑。然而朱漆脸之事非常隐密,莫说外人不可知,我庄内之人也未尽人知晓……”
“他说自己法力不足,只能封那怨灵一时。解铃还需系铃人,要彻底解决,便得还那怨灵自由,是也不是?”青二十七问。
这个推论合情合理,沈崇信没有否认,亦不觉有异,低头道:
“此事说来荒谬。但自那位高人设坛做法过后,柏子庄的死亡事件确是暂时停了。可据那高人所言,想要永绝朱漆脸之咒,就得把怨灵放出;
“而想要放出怨灵,除了打开帝陵之外,别无他法。别说私开帝陵在寻常人都是杀头之罪,何况我柏子庄是守陵之军?!
“可眼看柏子户一个个莫名死去,我作为宗族之长心焦如焚,措手无束。最终还不得不借助鬼神之论……我深感无力,又不得不有所为。
“我下定决心,要开陵放灵。于是焚香告祖,有何诅咒都冲我沈崇信一人来,不要再牵连我庄中之人。本以为此事甚难,然而……”
沈崇信停了停,青二十七接过了他的话,续道:
“……然而那位高人却说近日内必有转机。于是不过几日,镜湖水寨找上门来,说起修桥之事,你立即想到了可以加以利用。
“沈大官人,你不觉得这事儿一环扣一环,也太巧了么?”
&n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