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冷,林楚安将羽绒袄的大帽子盖在头上,弓着腰,一步一缓,像个老太太一样艰难的逆着风雪前行。
胆囊炎的发作让她没法直起腰,疼的她恨不得直接蜷缩在雪地里缓一缓。
冬天的夜又冷又静,雪光漫天且飘落无声,偶尔会有风声从路的尽头咆哮着冲过来,扯的树丫一阵鬼哭,恨不得将其生生折断一般,待风声一过,这黑夜便又陷入了死一样的静中,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那晶莹的雪光从空中飘落,雪势大的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林楚安冒雪前行,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共享单车上冻得直哆嗦。
雪光越发的稠密起来,漫天漫地的扬撒,她甚至都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这栋坐落在深夜里的建筑物更是静谧的可怕,像是被时代抛弃了般,就连灯光也显得格外昏黄无力,林楚安疼的连弓腰都有些勉强,她虚弱的叫醒了值班的护士,在铁凳子上强撑了好一会,值班医生才顶着一张睡意惺忪的脸从走廊尽头走来。
实在是太晚了,医生只能给她打一针止痛针,又开了药方,让她先撑到明天天亮,等天亮后再去诊所吊水消炎。
就在她拎起包准备往外走时,走廊尽头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同她一样狼狈,睡衣睡裤甚至都不是一套的,胡子拉碴,头发更是乱的翘起来。
林楚安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来,但他却没看见她,抱着脸色红的不正常的孩子就往急诊室里冲。
止痛针让林楚安暂时摆脱了疼痛,她帮忙挂号,拿药,上下楼来回的跑。
护士误以为他们是夫妻,直接将药单给了她,指着对面的窗口说:“孩子母亲去缴费吧!”
林楚安怔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瞟向王川,王川此时正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医生,不晓得听到了这一句没有,满是疲态的脸上没有林楚安想看到的神色。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孩子身上。
后来王川将药钱还给了林楚安,林楚安没要,但当天晚上,她收到了手机缴费的信息,话费正好是那晚的药钱。
她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乱的有些沉重,还有些失落。
在某个节点,她又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他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