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高架桥连环追尾堵了四公里，想说有个外卖员在人民路口被撞飞，最后只是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抱歉，路上......“

    “谁要听你编故事？“男人劈手夺过袋子，油腻的汤汁溅在陈默胸口，“等着收差评吧！“

    楼道感应灯熄灭的瞬间，陈默摸到裤兜里皱巴巴的化验单。母亲今早透析时突然昏倒，新的并发症像毒藤缠上尿毒症这棵枯树。他转身冲进雨幕，电动车报警器在身后发出尖锐的嗡鸣。

    老城区危墙下的算命摊亮着盏昏黄的充电台灯。青袍老道正在给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看手相，突然抬头望过来。骑着电动车的陈默鬼使神差地刹住车，看见老道面前的黄纸上写着“测字问事，一事一金“。

    “小伙子，测个字吧。“老道的声音像生锈的铜磬。

    陈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了一眼无奈的叹道：“没钱。“

    “不要钱。“老道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砚台，“写个字，老道送你两句话。“

    积水倒映着危墙上“拆“字的红圈，陈默盯着女人貂毛领口晃动的钻石吊坠，蹲下身抓起毛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歪歪扭扭的“天“字像被暴雨打折翅膀的鸟。

    老道的瞳孔突然收缩。陈默听见头顶传来钢筋扭曲的**，危墙上摇摇欲坠的广告牌正在倾斜。他刚要起身，老道袖中飞出一枚铜钱，擦着他耳畔划过。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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