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生日宴恰逢乌合来使,自是不能太过寒酸。
也因着这层原因,皇上连着几日都没来延禧殿,这倒是让虞秋濯痛快了好几日。
不过虞秋濯也不傻,三日后的宴席,一定会是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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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正殿
正殿上方云顶檀木作梁,殿顶铺满琉璃瓦,镶绿剪边,两侧是盘龙舞凤的绣柱雕楹,宫殿四面出廊,以金砖铺地,以椒涂壁,两侧挂起透明的绡纱,风起绡动。
此时此刻,连见惯了金钱的虞秋濯也愣了好几楞。
这...
...得多少钱啊?
也无怪乎这大邺动荡至极,流民之乱、割据之争、灭德立违之事比比皆是。
王朝奢靡,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虞秋濯敛下眼眸,抬步迈入席间。
偌大的殿堂,红绸铺落,丝竹满堂,贺寿之声不绝于耳。
乌合国使早已落座,正龇牙咧嘴地用刚学的大邺话与三皇子交谈。
虞秋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忽地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去瞧。
...是他...?
他却似有感应一般抬眼向她这边望来。
觥筹交错中,二人视线交汇,有的局促,有的疑惑。
虞秋濯被盯得颇不自在,移开眼,思绪回到三个月前。
这其实是她第三次见他,上一次,是在她的册封礼上,赐下服制,宣读册文后,还需要与王上一同前往奉先殿宣礼,以昭告列祖列宗,也求绵延皇嗣、国祚绵长。
可那一日正巧淑妃磕破了额角,皇上匆忙离去,就派了赵观砚来替天子行奉先之礼。
赵观砚是三个月前刚刚归京的将军,甚得天子宠信,更被恩准可携兵刃入天子殿堂。
那一日,他来得风尘仆仆,兵甲还未来得及卸下,腰间别着一把银色弯刀。
他着实是吓了她一跳,提着刀就她跟前一站,板着脸,凶得吓人。
时间匆忙,二人竟就这样前往奉先殿,后面呼啦啦地跟了一队礼部官员。
到了殿门,他才将弯刀递给后面的随从,虚扶着她迈入奉先殿。
现在她还记得,那天殿里扑鼻的香火味和昏黄的烛光,他与他一同跪下,衣摆交缠,在满堂皇室祖先的注视下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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