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凶手的行进路线把几间四壁空空的草房子看了一遍,孩子的床上和客厅,粉笔圈出的人体外框里,还能看到干涸的血迹,与沉闷的天气、破败的茅屋一起,让他倍感压抑。
站在院子中间,罗杰透过稀疏的篱笆墙打量着旷野中的景色,摇摇头,“这家人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穷啊!”
李雄飞接过话头,“可不是,全家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一件像样的电器。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恶性循环,哼,传宗接代,有个屁用。”
罗杰皱了下眉头,“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吗?不算多啊?”
“两个都是男孩,切,哪有那么巧的。”李雄飞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什么叫越穷越生越生越穷?”侯广善抢白道,“你小子是计生干部啊,口号喊得这么顺溜。我跟你说,不要动不动给别人戴帽子贴标签,也不要人云亦云,多读书多思考,看问题就会透彻点,而不是浮于表面。”
“是是是,师傅教训的是。”李雄飞嘴里连连称是,脸上却带着笑容,显然是被教训惯了。
罗杰看侯广善面色不善,急忙岔开话题给李雄飞解围,“侯老,我想看看凶手的进出现场的路线。”
侯广善迈步走上院子左侧的那条长满野草的田间小路,“据我们推测,凶手是在前一天下午由同伙送到附件,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天黑之前就躲进了小溪边的竹林中。那里植被茂密人迹罕至,地势也高,被害人家的整个院子尽收眼底。勘察现场时,我们在竹林里采集到几个脚印,显示凶手几乎没有怎么移动过,故而我们推断,此人属于精神和肉体都相当坚韧的那种人。”
侯广善的步速极快,两个年轻人一路小跑才跟上,穿过两百米外的那片竹林,老刑警在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溪边停住脚步,说:“作案之后,暴雨恰好停歇了,但溪水从原来的十几厘米深暴涨到将近120厘米,凶手借助事先准备的工具,估计是船、筏子、木板之类的东西先逆流而上数百米,再移动到对岸,转头向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暴雨和溪水冲淡了气味,警犬在小溪边失去了凶手的踪迹,在下游五公里范围内都没找到凶手上岸的线索,推测应该是直接入江了。”
“先溯流而上,再顺流而下,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扰乱警方的视线呗。”侯广善冷笑着回答,“溯溪而上五公里就进入了山区,再往前是绵延几百公里的迷雾山,山的那边是邻省的辖区。”
侯广善见罗杰眺望着远处浓雾弥漫的山峦出神,反问道:“你怎么看啊?”。
罗杰正色说道:“我在想,凶手有没有可能真的逆流而上到山脚,再翻越迷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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