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言罢不等呼延回神,常崎亲昵拍拍呼延肩头,隆隆大笑着远去,去势甚急,顷刻间转过街角,便消失在呼延眼前。
呼延醉眼朦胧,倚靠石门,面朝常崎那十丈熊躯消失的地方满脸傻笑,半响后恍惚回神,嘴中嘟哝着模糊不清的醉话,摇摇晃晃折身进屋,把石门狠狠砸上,梆一声巨响,终将石门合得严实,想是返回石床沉睡去了。
喧闹石屋如今静寂无声,呼延吹灭烛火,脸上醉态散去大半,他动作悄无声息地走到石床盘腿坐下,皱眉沉思。
心底回忆起今夜酒宴种种细节,本是有心猜疑祭,但那常崎临去前的私语,这细作身份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祭今夜酒宴上沉默寡言,只是一味吃喝,越是如此,在呼延看来便越有故作掩饰的嫌疑。那时常崎问到呼延可听到罴另有吩咐,祭更是警醒凝神,显然对呼延回答极其在意,极欲知晓罴暗下的命令。呼延装傻略过之后,他又立时起身告退,如此看来,细作嫌疑极大。
常崎却是头外显直爽热情、实则精细的黑熊,本来呼延对他亦有怀疑,但没曾想酒宴上常崎竟话中有话,暗刺于祭,内中必有隐秘。但便看他敢于如此对祭,想来应是自有依仗,背后靠山多半便是罴,如此便让呼延心里的猜疑消散许多。
可是常崎临去之前,偏又“好心”提醒呼延,暗指祭对罴不忠,如此私下行径犹如画蛇添足,怎叫呼延不疑窦大生。
更何况今夜酒宴散去,两头黑熊居然先后离去,定有一头黑熊是去告密。呼延本想看两头黑熊中,谁要出去再赴宴席,哪想到他们各自均是声称另有欢场,都未返回自家房屋。
这亦让呼延心头苦笑不已,他浑然忘去,深夜才是黑熊闹腾的时候,自然不会这般早安歇,另有欢场才是常事,他也不可能行那跟踪尾随之事,只得郁闷返屋。
只是如此一来,今夜酒宴之上的诸多线索,反倒像是冰山又添迷雾,让呼延好比雾里看花,更生迷茫。
“祭或常崎,你猜是谁?”
老匹夫自然知道呼延此时头痛,愈发冷笑调侃出声。
这一声冷笑传来,让呼延幡然惊醒,自云雾缭绕的诸多猜测中抽离思绪,沉吟片刻,亦是嘿嘿冷笑道:“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熊心。何须多想,时日久了,自会露出马脚。”
“那常崎唤我明夜同他一道去结识朋友,又是好时机,待我明夜再借机诈他一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