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凡人,愈发难以揣测,只可以过往同境修士的切身经历,才可大致推衍自家寿命。
呼延曾经是不漏凡胎之境,同境界的修士大致可活千年左右,呼延在不漏之境蹉跎好几百年,眼看已活过八百九十二年,距离寿终正寝之时愈来愈近,而他却犹自觉得寿命太短,这亦是他逼不得已,选择飞升的原因之一。
而他如今,已然达至银体胎境,依照寻常同境界的黑熊大致推衍,应该也有得万年寿命。只是他本身依旧是人族,这寿命不可完全照搬战熊,他亦不敢断言自家还有几年好活,这才分外好奇。
奈何这问题实在不好解答,他只得大胆估算约有万年,至于他能否真的活得万年之久,便连他自家也不得而知了。
好在呼延是个痞懒性子,这等遥远之事,毕竟并非近忧,这念头稍纵即逝,并未在他脑海停留太长时间。
这酒宴熊狼尽欢,直闹腾到三更天,才见得这白玉殿堂里杯盘狼藉,无数黑熊摇摇晃晃,步履已然蹒跚。
到得此时,骓与其余苍狼才缓缓起身,率先告退。
贵客既然离席,酒宴便算告终,四大家族紧随其后,朝王沉吼告辞,其后便是各大权贵家族,显赫家族,最后才是无数下层家族。
呼延今夜滴酒未沾,也不曾吃上肉食,满脸不甘不愿,还是只得紧紧尾随在罴身侧。
出了这奢华的白玉宫殿,又出得王城玉门,毋猖家、都黎厄家的行队便与斯瓦匹剌家、屈臣家的行队分道扬镳,各自朝左右大道远去。
而斯瓦匹剌家、屈臣家两家的行队,在王道上同行了十数里,这才相互招呼一声,将要分道散去。
直至此时,生了一夜闷气的罴才幡然回神,欲要放下脸面与尹言合,只是踟蹰片刻,终是没能再说上半个字。尹的神色冷漠如故,对罴依旧恍若未见,不愿再多言语,那尊稍小的紫玉行座已然紧跟在趋的行座之后,徐徐融入到深沉夜色之中。
独留下一脸阴郁、黯然的罴,目送尹那紫玉行座渐至消失,兀自懊丧了许久。
“罴!我最宠爱的儿子!你的心里,不应该只想着屈臣家那头骄傲的母熊!”起懒靠着自家行座,缓缓移动向斯瓦匹剌家,他合拢眼皮,淡淡沉吼道:“明夜,那苍狼族的骓就要来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