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呼延心中有数,自觉日后行事更加小心便是,逃遁时再机灵些,只需暂且不去招惹那身境巅峰的乘黄,应能保住自家小命。这也是境界刚刚提升,呼延便有些信心满满,否则依照他往日的性子,早该逃得远远的了。
便因为这信心满满,他那胆子便肥了许多,颇有一种虎口磨牙的欲望,似是为了寻求刺激,再次偷偷潜回了鸣蛇疆域。
只是他此番跨进鸣蛇疆域,便隐隐觉着哪里不对劲,足足狂奔了八、九日,漫说是鸣蛇、钩蛇、乘黄的军士,便连这战熊、苍狼、商羊军士,亦是一个未见,似是忽而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沿途倒是还遇见两群寻常的躲难鸣蛇,都是三、五百数,但呼延有心询问,所遇鸣蛇见到他便惶嘶四散,即便被抓到呼延近前,亦是一副仇恨、恐惧的模样,毫无休止的疯狂挣扎着,就是无谁回答呼延的疑问,逼得呼延耐心全无时,便索性一刀两断,落得清净。
于是在这方疆域,大战早已结束一年有余,三族大军皆尽撤离,但在躲难的鸣蛇之间,那刀熊之名反倒口口相传,愈发传得蛇尽皆知。但凡听闻有刀熊逞凶的传闻,周遭百万里躲藏的鸣蛇,无不惊惧难安,仓惶迁徙躲避。
直至一年之后,呼延再未遇见对他围追堵截的乘黄追军,胆量渐生后,逐步向鸣蛇城靠拢,深入两亿里疆域,才偶然撞见百头巡逻的商羊,自他们口中得知了一年前大胜的消息,终是恍然大悟。
这群巡逻商羊对他甚是热情,几可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止告知他三族大军已然大胜,尽灭了这片疆域的鸣蛇、钩蛇、乘黄大军,如今已与朱厌、土蝼两族大军相汇,更为他指明了如今大军所在的方向,这才振翅高飞,继续巡察去了。
满脸惊喜笑意,目送这群商羊高高飞起,化作黑点穿梭在云雾之间,呼延渐至眯起双眼,目光闪烁不定,迟疑不决起来。
“老匹夫,去是不去?”
“你便是天生做奴才的命,每日对着那些个黑熊卑躬屈膝,你不觉得羞耻,老夫亦觉得丢尽脸面!”说及此处,老匹夫怒哼一声,冷言喝道:“先前尚能算是权宜之计,且不去说它。但如今既已抽身而出,你何不寻个地界潜修百年,待晋升神境之时,便可万变肉身,天下皆可去得,岂不自在?”
“只是……”
老匹夫所言,亦是呼延犹豫之处。
原本打定主意,依旧寻觅投靠于罴,慢慢再做图谋,只是这三年逍遥下来,他却早已习惯了这独身游走的感觉。如今已知大军所在,抉择便再度重提,他亦不知该听从老匹夫所言,还是遵从原本打算才好。
“我如今依旧脱不去这具战熊肉身,便仍有诸多限制,此时想寻到隐秘地界潜修,其中亦有难度。不若依旧跟随在罴身侧,伺机还能多得些强者血肉,性命也愈发安全,还有机会听闻更多上界秘辛,于日后图谋大有益处,岂非更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