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呼大兄……”
烟行擦拭着自家木剑上沾染的血渍,试探着唤了一声,待得与呼延四目相对,不由得苦笑道:“要不……暂且不去那魔界,寻个其余圣土休养生息,我报仇之事……不急,不急!还是待得你我晋升神境,再说不迟……”
之所以有此番言语,便因他们初入万里之后,遇到了两头堪比身境的奔走凶兽。
烟行早先便察觉呼延气血甚弱,奈何未开眼识,无法查探出呼延的真实修为,又不好启齿询问,只道是耳识、鼻识身境罢了。谁曾想忽而遭受凶兽大敌的奇袭,待得见呼延怒吼急退,狼狈与那凶兽对敌的模样,立时衡量出了呼延修为不过银体胎境左右,这才叫烟行哭笑不得,有了这番劝说的言语。
知晓呼延修为后,烟行失落之余,亦不免对呼延有些钦佩。在圣土破灭那绝境之中,以如此低微的修为,还要救出一个昏迷的同族,若换作是他,也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该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这等艰难之事,偏偏呼延却做到了,而且做得不错,最少圣土破灭之后,他们仍旧能活蹦乱跳,放出豪言壮语,只凭这一点,便足够让烟行对呼大兄佩服至极。
呼大兄果然非凡人,据说在那烽烟四起之时,他小心翼翼遁走,待见得那昏迷在地的烟行,便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咬牙携上昏迷的烟行,伺机混入了一头白泽的“战利品”中。所谓的战利品,便是身境人族的尸身,好歹能值些许价钱。这白泽野心极小,草草收满一大捆,浑然未觉其中混进了两大活人,便自携带着呼延与烟行悄悄退出情圣圣土,随后乘着夜色低迷,呼延带着烟行悄然混入荒森野岭,就此逃得一条性命。
说句实在话,这番话是呼延随口一说,细细深究的话便漏弊颇多,也就能诓骗烟行这类雏儿,并且对这番说辞深信不疑,因此对呼延更是感恩戴德,对呼延的应变、胆识亦是敬佩非常,并未因呼延那低微的修为而轻看呼延。
只是敬佩、感激是一回事,那复仇与日后打算又是另一回事,两者当真不可相提并论。
不说呼延这不值一提的修为,区区银体胎境,兴许在寻常门派也能做个打手、门守这些闲杂差事,若想在大门大派里混出个名头来,便是烟行这口识身境的修为,却也不大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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