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起来,压在了那砚台之下,只露出一个小角来,若是不曾细心查看,定是不会留意这一点儿蛛丝马迹。
留下这张条子,柳烟才放下心里,兀自焦急自家爹爹之事,急忙拉着那贵气妇人匆匆离去了。
“他……若是不会来了呢?”
虚烟一缕,随风而逝,这风中忽而传出妇人轻问。这一问之后,清风中寂静了许久,一瞬便已吹过万里之遥,待得清风里传来柳烟咬牙暗恨的娇叱声,这母女二人已然赶到了魔界出入那圣门之外。
“他若是不会来了,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那字条!也别想……我会恨他一辈子!”
柳烟这话刚刚传出来,遥遥亿里之外,那剑圣遗库藏剑堂内,呼延猛然打了个冷颤,苦修立时中断,他倏然间莫名惊醒过来,一时间却是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何事。
“娘西皮滴,怎生忽而一阵发冷?这等心悸,却是心血来潮的警兆,可我这气运正旺,近期并无劫数之兆,莫非是旁人出了何事?难道是老匹夫?还是兹慎?甚或是烟行?还是……那丫头?”
待得晋升身识身境,肉身更见玄妙,除却能冥冥知晓自家寿命、气运种种,亦能心血来潮,冥冥预感亲近之人的变化。
呼延心思倏然电转,将他挂心之人想了个遍,最终一念思及柳烟,呼延便面色古怪,“这丫头何等精明,险些将我都骗过去,她不去逗弄旁人便已是万幸,她哪里会吃亏?”
“若是老匹夫乃或兹慎出了何事,遥遥相隔百万里,却是远水难救近火了!我无从相助,还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渡过劫数吧!”
这边厢自行宽慰,他还欲苦修,却怎也难以入定,杂念纷呈,扰得他难以心安。兀自焦躁片刻,他倏然起身,毅然咬牙暗道:“也罢!如今我业已将其余血脉尽数剥离,仅剩这刀圣遗传的血脉,本还打算一鼓作气,晋升神境之后再行出去,谁曾想如今却也坐不住了!索性我取了浩然刀,这便出去吧!”
八百年苦修,幸得这浩然刀之助,呼延一路顺畅通达,已然将众多血脉一一剥离,仅剩下这独独一道与浩然刀中血脉遥相呼应的强横血脉,肉身纯粹强大,悄然踏上了身境巅峰的境界,力道足有七万龙力,自是强横无匹。
如今肉身血脉纯粹,呼延欣喜之余,业已准备凭借浩然刀,将肉身这道刀圣遗传的血脉再行提纯、淬炼,到得晋升神境那淬血天劫落下之时,便也能少些折腾,迅疾踏上神境修为,这才能够大展拳脚,干一番大事。
只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突如其来一番悸动,终是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他亦是个果决之人,一旦打定主意便再不迟疑,起身握紧浩然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