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热了,闷得一头的汗。命杂役倒来一壶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才舒坦骂了一声:“直娘贼,我说怎么眼神不对呢!”那杂役吓得不敢说话,以为是在骂自己。
转过院子去找周震,周震正为了这几天遇不到他有些忐忑,一见大喜。急忙迎上去请入公事房坐下。
“周大人,今日下官有空,不知大人能去否?”
“能能能,左右衙门也没甚要紧事,今日天气晴和,梁大人有兴致。咱们正好去转转,便当踏青也好。”
两人各自带了一个下属,又命杂役驾了车,出东城到了汴河岸边。
“喂,快看,那天来柳家吊唁的那位梁大人来了!”路边有几个曾见过梁丰的就开始嘀咕。
“诶你们说,遮么不是开封府准了咱们的状,派这位梁大人来公断的吧?咦,还有一位是谁?”
两人当然听不见这些议论,站在汴河岸边观看周遭环境。
“梁大人你看,这一路茅屋,全都将柱桩伸入河道,原先此处可并行二十人船十艘,如今两边厢一挤,六七艘都困难,这不是该当拆了么?”
“再请看背后,咱们开封虽然土地平旷,叵耐收成不高,这些年朝廷又对耕地管得严,背后没法退让的,总不能拓了河道,却让这些百姓往后又去挤占田地吧?也只能强行拆掉了。可要按府尹大人的命,安置如此多的百姓,下官也着实为难得紧啊,今日一同出来,回去梁大人也好给下官做个证,府尹大人面前说说苦处,望老大人能体谅则个!”
“我看行,说不得,只有拆他娘的,几个刁民有甚为难?下官前几日与刘大人相宴了一番,刘大人是个极好相与的,回头咱们同他分说分说,介时派些衙役,调些厢兵来,看看有谁胆敢造反!”
梁丰恶狠狠道。
“呵呵,有你兄弟这番话,老哥我心中就稳当多了,咱一个人的话府尹大人不听,加了探花郎你,想必薛大人定会仔细考虑的。”周震高兴极了,原来遇到这么个二愣子探花,粗口也爆,脑髓也散,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当即便又称兄道弟起来,极是亲热。
“那,咱们就回去吧?这个腌臜地方,臭熏熏地恁难受。”梁丰捏了鼻子皱眉道。
“好好好,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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