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凉的,*鬼画符一般,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这可丢人大发了!
一下子臊得缩头坐在一旁不语,生怕梁丰也递过纸笔来让自己丢人。
原来刚才梁丰介绍时留了一手,只把那个轮盘按音律排版的字库给张知白仔细说了,四角检字库却没说,是以张知白并不知道。
梁丰笑眯眯接过张知白手迹,满不在乎地递给刘毅,刘毅马上转身下去安排。他却和秦邦业、邓圣陪着二人在偏厅吃茶等待。
过了还不到一炷香,房门打开。几个工人忙忙碌碌搬来诸般印制物事,油墨、鬃筒摆放整齐,又进来几个工匠,一个手里拿着个框子,另一个对照张知白手迹,当面把已经检出来的活字递给那人,那人从上到下排了,因只有一行,便四面用楔子牢牢抵住。然后上墨、铺纸、捶打,揭开后双手毕恭毕敬捧到几位大人面前。
张知白接过一看。不由狠狠嘶一下嘴,扯过自己手迹对照,一字不差。而且点化规范、笔致清晰、工整。虽不似手写那样笔法多变,却胜在整齐一致,特别美观。张知白沉吟不语,今天算是领教了。
罗崇勋也接过去看了,同样大吃一惊,这玩意儿还真快啊!
这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犯了一个小小错误。
张知白因为整个流程、工序全都看见。又亲眼见到活字排版印刷的威力,大为震惊。便急于回去复命汇报太后,争取早早使用这套新技术。
罗崇勋是个半吊子,本来就不懂,但整个过程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他也急于立功。张相公忙回去,自己就更忙回去,也不啰嗦,连晚饭都免了。两位忙忙叨叨便往家赶,梁丰死活都留不住。只得作罢。
他们两位都没仔细想想,那些工匠是怎样短时间就认得那么多疑难杂字的。
第二天一早,张知白便在朝会上向太后汇报了昨日见闻。因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基本上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只有几个当值的相公还在,人少事不多,倒给了他大把时间反复说明。
刘娥昨夜已经听了罗崇勋的汇报。其实罗崇勋描述得很清楚了,怎么刻字,怎么取字,怎么排版。怎么印刷。好像也没多少技术含量,就是创意厉害。
刘娥心里盘算计较,暂且也没同罗崇勋说。有些事,是要放在心里筹划的。待等张知白汇报完毕,刘娥听来也跟罗崇勋说的差不多,就是比较详细些。当即下旨,命封丘知县梁丰提供全套设备图纸,由将作监照图纸制造,张知白监制。等过了年便要看效果。
这年头,谁管知识产权这回事?让你梁丰进献图纸技术,便已经是大大瞧得起你了。放心,也不白要,加个从七品承议郎的虚衔,甚至是来个正七品的侍讲、侍读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在当官容易升官难的宋朝,凭技术吃饭,这就算天恩浩荡了!
因此,在场各位谁被没去想梁丰愿不愿意,会不会拒绝。
若说起来普天下还有一个人算是太后刘娥知己的话,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定王赵元俨无疑。
十五个赏赐的内侍,已经被曾亮其策反了一半还多。因此最近京城发生的事,赵元俨什么也没漏过。他同刘娥一样,把眼光盯在了梁丰的新发明上。
定王府密室里只有三个人,赵元俨,陈希古和曾亮其。
赵元俨一字一顿说道:“报纸一出,可见梁丰所谋不小,他这个活字印刷,太后必欲取之而后快。”
“是啊,此物若能用上,那么大宋可刊印之书,浩若烟海,再也不用担心雕版成本过高,承受不起了。”陈希古点头赞同。
赵元俨淡淡笑道:“你错了,我料太后必不为此。她呀,想的是如何连同梁丰这套报纸的本事一道取了。从今政令行处,普天之下无不通达。只要把这物事牢牢捏在手里,呵呵,她要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什么。”
陈希古恍然大悟:“王爷明见万里,果然如此!”
“不过本王猜想,太后她老人家一时间还做不出来。呵呵,这倒给咱们腾出许多时间,从容布局。”
陈希古不解道:“为何做不出来?既然有了这套物事,那还不是就在眼前的事么?”
赵元俨摇头道:“她有这套物事,也有将作监帮她印制,自然不为难。为难的是,她想作的文章,没人替她写!”
陈希古哑然笑道:“王爷说的是,瞧她用的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