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张仲曜安排承影营得力手下先将高德的起居习惯摸了个清楚。在高德与几个狐朋狗友从秦楼楚馆中出来之际,一名从外地调来的军士扮作地痞模样,冲上前去,大声喝道:“欠我的五百贯钱,躲了几个月,总算把你给找着了。”那军士满脸横肉,面目凶狠,宛如屠夫模样,顿时将高德的几个朋友唬住了,不敢搭腔。
“兄台,认错人了吧?”高德尚且不知落入算计,谁知他话音未落,那军士便冲上前去,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犹如一柄铁锤一般,砸的高德满脸开花,泪水、鼻涕、血、口水都流了出来,两耳“嗡嗡”轰鸣不止,双眼金星乱冒,痛得弓下腰去。
他那几个朋友见势不对,正要大声呼救,那打人的反而高声喊了起来:“欠钱不还哪,情愿打死活该。”身后又钻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彪悍打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拳拳到肉,将高德身边那几个帮闲的打得哭爹喊娘。这些出身边镇悍卒的承影营军士原本就对京中膏粱有天生的恶感,“凭什么最好的女人和财物都要让这些王八蛋先霸占了,爷爷们出生入死,到头来还是一个遣散的命!”此刻得了机会,无不拼命下狠手,虽然不致命,那几个帮闲的却结结实实地断了好几根骨头。待到那些打手离去,这些几乎被揍成一团烂泥瘫在地上的人互相看望时,却发现大事不妙,高衙内被人带走了。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地大打出手之时,几乎被打晕过去的高德已被推推搡搡拉到了一条小巷之内,塞进早已备好的一辆寒酸的牛车,牛车一个蒙着面的汉子颇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蒲扇大的手掌仿佛老鹰捉小鸡似地将他脖颈扭住提到跟前,一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另一手则将带着浓烈的药味的曼陀罗膏丸塞到了高德的嘴里,双手将他的嘴上下合拢,直到高德不自觉地将那药膏吞咽,昏昏睡去之后,那人方才把他放开,落下面巾。
在汴梁城的东郊,有一个小药铺,平时生意虽然不佳,司药郎中的日子却过得颇为滋润,原因就在于这郎中还掌握了一门独特的手艺,替人净身。国朝的市民社会发展到这一阶段,净身入宫也成为端上铁饭碗的一条路子,不管换了姓什么的当皇帝,公公们总还有口饭吃。不过净身却是一门独特的技术,像陈德当年在金陵给曹祖萌做了一次便比较粗糙,结果断送了他的性命。此番陈德要张仲曜阻止高德前去骚扰林中的娘子,又不准他点醒高德,张仲曜思来想去,还是直接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