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由敢死之士驾驶着去焚毁敌方大舰,第二张图画的是一艘帆船,船头和船尾各安放了一门适才所见那种青铜铸炮,第三章图上画的也是一艘帆船,却比前面那艘高大许多,两侧的船舷之下布满了密密麻麻地炮窗,加起来怕不有七八十门之多。赵平心中暗暗估计,且不说那样的巨舰,光铸造那配置的铜炮,就所费不菲,若按照这图纸建造,造出来的哪里是船,简直是一座钱山。
“今日你们三个都在,我正好一起交代,”陈德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图纸道,他先指着那艘纵火船,道:“眼下水师交战时以弓弩为主,猛火油弹是利器但抛石机投射不准,所以焚烧敌船还多要靠将士们血肉去拼。”他又指着那第二艘船道:“总有一日,这火炮的射程会提升到远远超过弓弩和抛石机,射出的弹丸远达数里之外,便要立刻将火炮安置在旧有海船的甲板上,每逢海战先行轰击敌舰,再接舷杀敌,同时,”他的手指指向第三张草图,“水师绝不可以固步自封,立即开建多层甲板,两侧开炮窗的巨舰,此舰火力一艘可当前面那艘的数十艘。”他看着三个部属,缓缓地用肯定的语气道:“火炮一成,改变最大的不是陆战,而是水战,将来的五湖四海,就是巨舰大炮的天下。不知我看不看得到那天,但你们都要牢牢记住今天我告诉你们的话。”
待三人从惊奇中恢复过来,陈德才问道:“余喜,上回吾问你是否愿意继续带领船队出海的,你有答案了吗?”
余喜神色有些复杂,咬了咬牙,拱手答道:“陛下厚爱,末将愿意再率领船队出海。”卢钟杰和赵平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暗暗佩服的眼神,他们多少了解一些远航出海的危险和艰辛,不是每个人有过余喜那样的经历之后,都还有勇气回到海上的。
“好,”陈德点点头,“浮海行在广州和金陵现在有十五艘海船,你去做远洋船队的都督吧,钟杰。”
“是,”卢钟杰答道。
“浮海行开拓商路,说不得要和海外蛮国和异族船队作战,你去承影营挑选一些骨干,再回江南招募一些凌波军旧部和敢死的水手,组成一营精兵,编制军饷都挂在承影营底下,专门保护出海的船队。”
“遵令!”虽然要离开河西,但能够回江南和兄长见上一面,卢钟杰还是有些高兴。
“你们三人都是吾寄予厚望的骏捷之士,吾国处于内陆,与水师难以互相呼应,不占地利,但在天时人和这两点尚有可为,时不我待啊。”陈德感慨道,虽然目前夏国的发展专注于陆上,海船队那里却要先落上一颗棋子,抢占先机。
“军中试行火器牵连很广,轻易推行容易影响战力,火炮更是如此,现在要严格保密,等将来这火炮若能打出数百步远,”陈德又对赵平笑道,“先调一支团练军来试验和火炮配合的战法吧。”他这话看似在开玩笑一眼,赵平、卢钟杰也笑着称是,皆以为陈德如此安排是因为火炮威力不够,又很笨重,配备给各军反而会拖累他们的战力,不如由军械司训练一队炮手,配合实力稍差、劳力充足的团练军使用,说不定可以起到吓唬敌人的效果。>> --